第二章(第5 / 26页)
哈蒙德还向那些可能进行投资的人隐瞒了一个事实:在微型化培育过程中,这只象的行为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只小东西看起来也许像一只象,但是它的行为很像一只行为恶劣的啮齿动物,动作迅速,性情暴躁。哈蒙德奉劝人们不要逗弄它,以免被它咬伤手指。
简罗说:“事务所占有5%的股权。”
虽然哈蒙德信心十足地说,到1993年,整年的收入可达7亿美元,但他的研究项目却有很大的风险。哈蒙德这个人有丰富的想象力,并热情地去推动理想,但他的计划总是前途未卜。尤其是现在,这个实验计划的主要人物诺曼·艾瑟顿的癌症已到了晚期,这也是哈蒙德没有说明的最重要的一点。
“可能是个危险的梦想家。”罗斯说。“我们要是没有介入该有多好。我们的经济利益如何?”
简罗忘了哈蒙德的个子是多么矮小——他坐在椅子上,脚还碰不到地毯。他一边说话,一边晃动着那两条短腿。这个人有点像小孩子,尽管他现在大概有……多大?75?76?大概是这个岁数吧。简罗总觉得印象中的哈蒙德没有这么老,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已经快有五年没见他了。
“但是他显然成功了。”罗斯说,“不管怎么说,我认为调查早就该进行了。你那些专家的情况如何?”
哈蒙德这个人喜欢招摇,天生好出风头。1983年的时候,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一只9英寸高、10英尺长的象。这只象长得十分匀称,只有象牙发育不全。哈蒙德带着它参加各种筹款募捐会。通常是简罗把笼子带进会场的,笼子上盖着一条小毯子,就像茶壶的保暖套似的,而哈蒙德照例会大谈被他称为“消费者生物制品”的发展前景。讲到关键的时候,哈蒙德会戏剧性地揭开毯子,把那只象给大家看,接着便开口要求捐款。
“这件事当时看起来似乎是明智的,”简罗说,“见鬼,那是八年前的事啦。我们拿这些股份来代替一些费用。而且,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哈蒙德当时的计划具有很大的冒险性。他的确是在四处发信,拼命兜售,没有人想到他真的会成功。”
那只象总是能产生轰动的效果。它的身材很小,几乎跟一只猫差不多大,但它却说明了诺曼·艾瑟顿实验已创造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艾瑟顿是斯坦福大学的遗传学家,是哈蒙德这项新冒险事业的合作伙伴。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个熟悉而刺耳的声音说,“你怎么啦,我的孩子?”
“还有一个搞技术的电脑系统分析员,他负责检查公园的电脑,并安装几个防盗警报器。他应该会在星期五上午到那里。”
“很好,哈蒙德先生。”简罗回答。他向后靠在湾流Ⅱ型喷射机的皮垫椅子上。飞机向东朝落基山脉飞去。
“还有谁?”
“你现在都不打电话给我了,”哈蒙德以责备的口气说,“我很想念你呢。你那可爱的妻子好吗?”
罗斯摇摇头:“我们本来不该这样做的。”
但是,在哈蒙德大谈那只象的时候,他有许多话都没有说。例如,哈蒙德的确正在搞一家遗传技术公司,但那只小象并不是遗传技术的产物。它是艾瑟顿选用一只矮象的胚胎,用激素诱发变异的方法在人造子宫内培养而成的。这实验本身的确是很大的成就,但与哈蒙德所说的方法却迥然不同。
“一般性的。”
此外,艾瑟顿也无法复制他那只微型象,当然他已做过种种尝试,但却失败了。每个看过那只小象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只。那只象很容易感冒,尤其是在冬季。它那小小的长鼻一打喷嚏,哈蒙德就担惊受怕。有时候,它的象牙卡在笼子的铁条上,它一边挣脱,一边急躁地从鼻孔往外呼哧呼哧地喘气;有时候,它的象牙还会感染细菌。哈蒙德总烦躁不安,生怕艾瑟顿的第二只象还来不及弄出来,这只就已经死了。
“一般性的还是有限制的?”
“我想会的。他们和这个岛都没有多大的利害关系,而且其中那位数学家伊恩·马尔科姆,他从一开始就对工程抱着敌视的态度。他坚持认为工程不会成功,永远也不会成功。”
“她很好。伊丽莎白她很好。我们现在有个女儿了。”
“他们会告诉你真相吗?”罗斯问。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总是带来无穷的乐趣。她见到我们在哥斯达黎加的那个公园会非常高兴的。”
“我会从哈蒙德在工程早期请来当顾问的那些专家开始。”简罗把一张名单扔到罗斯的书桌上,“第一批是古生物学家、古植物学家和数学家,他们这个周末会去那里。我将和他们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