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世界（第5 / 18页）

秩序却依旧良好，这些人虽然满怀恐惧，却仍旧保持着理智，他们按照秩序登上大大小小的飞船。

丽娜经历过类似的世界。巨大的世代飞船，光辉耀眼的恒星，勇敢的人们在群星间冒险。在那个世界，她并没有过多停留。人们崇拜她，追逐她，请她赋予他们能够在宇宙中自由穿行的力量。于是她逃离了。

球车掠过一排整齐的飞船。那是丽娜在全息投影中见到过的飞船，它们可以变成人形。这些飞船并没有被送到驳口去接人。

她低头俯视。黑色的无底深渊，无数的星星闪烁，银河横贯其间。一些蓝色或白色的光点快速移动着，那是飞船。一个巨大的物体进入视野，那是钢铁庞然怪物，舰体在阳光的映射下呈现淡红的色泽。它缓慢地游弋着，仿佛一头悠闲的巨鲸。丽娜甚至可以看见舷窗中微小的人影，他们聚集在舷窗边，似乎正望着丽娜这边。这是一艘远航的飞船，丽娜想。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也许他们当中的多数人此生从未见到过太阳。

“太糟糕了！”丽娜咬了咬嘴唇。

“你可以叫我八十四号，我是这里的主管。”

“还没有完全绝望。至少，胞层看起来仍旧正常，彼岸世界也应该继续维持着。”八十四号安慰丽娜。

“你是谁？”她小心翼翼地问。

“但愿如此。”

“当然有。我的计算能力全部来自胞层，但那只是整个胞层计算能力很小的一部分，和整个胞层的其他部分关联很少。在少数情况下，我才会和其他部分进行交流。”

这里？丽娜再次四下打量。是的，这地方让人印象深刻，然而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人特别的兴趣。

“现在你能和它联系吗？”

“亚布让我向你介绍这个地方。其他的，我不知道。”

“不行，通道阻塞，我的信号同样受阻。”

“亚布让我来找你。”他在距离丽娜十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丽娜看不清他的面孔。

“应该如此。我们到了。”

“丽娜。”她听到了声音。循声望去，一个人正从角落向她走来。

拥挤的空港让丽娜有些吃惊。六十多万人乘坐各种交通工具来到这里，候机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当球车从半空中掠过，丽娜看见无数攒动的人头。

此刻的这个世界，跟过去经历的是否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所有的事？”

“那就是说，谁也不知道现在整个基地的头脑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果它完全失去功能，会怎么样？”

“是的。”

“所有的彼岸世界都会消失，这个基地的历史也会消失。我们会失去三亿六千万人的全部资料，他们当中有两亿七千万仍旧生活在各个彼岸世界中，他们将随着彼岸世界的消失而死去。八十四号基地本身，情况就像你看到的一样。那些没有及时退出彼岸世界的人会神志不清，或者干脆长眠。整个基地都像疯了一样，暴力层出不穷，不断有人死去。”

“你是亚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