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有术（第4 / 20页）

“他爬过去看，很快站起来，从附近拿来一个抱枕，蒙住了王老板的头。”

“好了，你先起来，要不然，我们怎么想办法？”他看着我，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儿子呢？”

“他肯定死了，一动不动，他儿子还用脚踢他。”

“万博士，你是说，我会被这种病毒搞成疯子，是吗？”我勉强发问。

“王老板死了吗？”

“你会有很多错乱的记忆，所有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可能是李川书的，也可能是王十二的，更多的还是你自己的记忆，最后你会分不清现实。”

“王老板儿子放开枕头，开始打电话。”

根据计划，卢兴鹭每天下午两点会把TubePhone手机的信号导向另一个信号源，在王天佑那边，他只会听到经过伪装的对话，而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和李川书深入交谈。王天佑并不想放过李川书，然而，在结束李川书的生命之前，他需要得到那些账户的秘密。整个世界，这个秘密只着落在我眼前这个病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机器吐出第二张纸。我瞥了一眼，照样是基因代码学范畴的东西。万博士把报告拿在手里看着，眉头紧蹙。

王天佑身边的美女叫卢兴鹭。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万礼运会有如此大的胆量，企图吞没亿万财产，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他们努力装出为了金钱而合伙作案的样子，然而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还是泄露了许多信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论如何，他们看上去比王天佑要可靠安全一些。我同意加入他们的计划。

“你的确被感染了。”他突然开口，“但是……”他欲言又止，眉头锁得更紧。

催眠无法进行下去，我给他注射了昏睡针。他很快沉睡，我则忐忑不安地站立一旁。

万博士所描述的，正是一个癔症患者的典型情况。这比精神分裂更糟糕，因为精神分裂的患者生活在此时或彼时，他其实还有清楚的逻辑。而癔病患者则生活在一团混沌中，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一团能够行走的肉。

“后来呢？”

我猛地跪在万博士面前。这个突然的举动让他一惊，慌忙伸手拉我，“你这是干什么？”

这无疑证实了万博士的推测，也许王老板因为某种原因昏厥，而王天佑则干脆谋杀了自己的父亲。

“万博士，救命！”我用力在地上磕头，头磕在地上，发出嘣嘣的响声。万博士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干什么，站起来说话。”他用力拉我。我仿佛有无穷的力气，一个劲地磕头，他根本拉不住。

“怎么了，我会变成第二个李川书，是吗？”我慌忙问，声音发颤。

“后来来了两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们和王老板的儿子争论。再后来万医生来了。”说到这里，李川书的脸上突然显示出恐慌的神情，“求求你，把它拿出来，我不要，我不要！”他尖叫着，身躯剧烈扭动。看来万礼运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梦魇，哪怕在深沉的催眠中，他的潜意识也能感受到莫大的恐惧。

万博士抬眼看着我，说不上是怜悯还是惋惜，“这些基因序列和给李川书注射的并不相同，它们是被打乱的序列。它们被重新装配过，如果真的表现性状，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还看到了什么？”

仿佛一个炸雷在脑子里炸响，我只感到思绪一片纷乱。是的，脆弱的RNA序列很容易发生变异，当我从李川书的身体里得到RNA序列后，剧烈的环境刺激很可能让基因重组，变成难以预料的东西。我可能不会变成王十二，倒更可能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