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邪恶之地伯尔凡加(第1 / 8页)
等指针多次重复并完成这些动作之后,莱拉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好像刚刚从昏睡中醒来似的。
“是的。”她说。潘特莱蒙捏了她一下。受到鼓励之后,她又补了一句:“你想看看吗?”
“我能不能看看你是怎么做的?”领事问道。
“没有书。尽管莱拉拥有真理仪,却没有任何办法能看懂它,这是个巨大的遗憾,”他说,“它和印度人预测未来的墨池一样神秘莫测。离我们最近的解读的书放在海德堡的圣约翰修道院。”
莱拉想说可以,但她看了一眼法德尔·科拉姆,等待他的同意。老人点了点头。
“没有。”莱拉说。但没等她再说下去,法德尔·科拉姆说话了。
“要问它什么问题呢?”莱拉问道。
“他们从哪儿弄来了这些符号?”
“据说它们最早源自布拉格市,”领事说,“很明显,发明第一个真理仪的学者是想根据占星学原理,找到衡量行星影响力的办法。他计划制造一种装置,能够对火星或金星的‘想法’作出反应,就像指北针能够对北方的磁极作出反应一样。他并没有达到这个目的,但是他发明的装置显然能对某些事物作出反应,即使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哦,那是十七世纪的时候。那时候,人们普遍使用符号和象征物,建筑物及图画设计得使人们可以像看书那样读懂它们。每个东西都有含义,如果你有这样一本词典,你甚至可以读懂整个大自然。你会发现,哲学家们利用他们那个时代的符号来解释神秘的知识,这毫不稀奇。但是你知道,最近两百年来,人们已经不怎么使用这些符号了。”
“牛津大学乔丹学院的院长给我的,”莱拉说,“兰斯柳斯博士,你知道它们是谁制造的吗?”
他把真理仪还给莱拉,又补充道:
“多么精美啊!”他说,“我还见过另外一个,但没有这个这么精致。你有没有解读它的书?”
“鞑靼人在堪察加半岛问题上的意图是什么?”
莱拉笨拙地把真理仪从狼皮口袋里摸出来,把那个天鹅绒包裹递给他。他打开包,小心翼翼地把真理仪举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表盘,那神情像是学者在凝视一份珍贵的手稿。
这并不难。莱拉把指针分别拨向骆驼、羊角和蚂蚁——骆驼代表亚洲,也就是指鞑靼人;羊角<a href="#note_1" id="noteBack_1">[1]</a>代表堪察加半岛,因为那里有金矿;蚂蚁代表活动,也就是指目的和意图。然后,莱拉便静静地坐下,头脑聚焦在这三种含义上,全身放松,等待答案。真理仪几乎马上就给出了答案。那根长指针颤抖着指向海豚、头盔、婴儿和锚,在它们之间不断地摆动,然后又指向了坩埚。它摆动的路线非常复杂,但莱拉的视线毫不费力地跟上了它的节奏,可是在场的两位男士无法理解。
“非常想。”
“你真聪明,”他说,“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个真理仪的?”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在没有符号书的情况下,你是怎么看懂的?”
于是她说:“实际上,我能看懂。”她这话一半是对兰斯柳斯说的,—半也是对法德尔·科拉姆说的,但对她的话做出反应的是这位领事。
“我只是让自己头脑保持冷静,然后,就好像是观察水里的东西一样,需要把视线投向正确的层次,因为那里是唯一需要聚焦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莱拉说。
莱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不想让兰斯柳斯博士知道莱拉的能力。但是,她看到了法德尔·科拉姆没看见的现象,那就是兰斯柳斯博士的精灵开始变得激动、愤怒起来。莱拉马上明白,假装不知道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