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在女巫中间(第1 / 10页)
“是的,”他说,“我也这样想。”
从门口飞进来一只燕鸥,因为恐惧而发狂,它断断续续地扇着翅膀,栽倒在地上,又挣扎着飞起来,扑向备受折磨的女巫的胸口,紧紧地依偎着,叽喳叫着,哭着,女巫痛苦地呼唤着:“雅贝·阿卡,来吧,来吧。”
塞拉芬娜听他讲了小镇上的传言,有一些事实从扑朔迷离的传言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短暂的日光慢慢隐退了,她在领事家的后花园飞落下来。她敲敲窗户,兰斯柳斯博士亲自打开门,他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她大叫着,但塞拉芬娜已经跑到了门前,弓弦上架着一支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射了一箭,主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塞拉芬娜·佩卡拉,你好,”他说,“快进来,欢迎你。但你最好别停留太长时间。”他透过面向大街的窗帘看了看,然后请她坐在火炉边的椅子上。“来点葡萄酒吗?”
那些人惊呆了,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但库尔特夫人几乎立刻恢复了理智。
她啜饮着金色的托考伊葡萄酒,把船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离开这儿,凯萨,离开这儿,”她说,“别让那些人的臭气熏到我。”
“去哪儿?”他问。
说实话,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去哪儿,该干什么。但有一件事她确定无疑:她的箭袋中有一支箭,它将在库尔特夫人的喉咙那儿留下痕迹。
“向她开枪!”从后面传来库尔特夫人的声音。三支来复枪立刻开了火,塞拉芬娜乘着云松枝跳开了,她驾驭着它向上飞,好像那是她的一支箭。那些子弹打在金属上,又呼啸着消失在雾中,片刻之间她已经安全地置身于浓雾弥漫的半空,阴沉雾气中,一只雪雁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他们向南飞去,远离了雾中那令人不安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亮。飞行中,塞拉芬娜的脑中渐渐产生了一个疑问:阿斯里尔勋爵在干什么呢?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的所有事件都源于他神秘的活动。
塞拉芬娜·佩卡拉必须冲出去。
“你认为他们明白她说的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吗?”他问。
塞拉芬娜准备好了,她立刻恢复了形迹,欢笑着走上前去,因为雅贝·阿卡是欢乐愉快的,她的到访是快乐的礼物。女巫看见了她,仰起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塞拉芬娜弯下腰吻了吻她的脸,把刀轻轻插进了女巫的心脏。精灵燕鸥睁开迷茫的双眼看了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认为他们不完全明白,但他们知道她很重要。至于那个女人,我很怕她,兰斯柳斯博士,我真想杀了她,但我还是怕她。”
只有塞拉芬娜·佩卡拉听懂了。雅贝·阿卡是女巫临死时迎接她们的女神。
这足够迷惑他们的了,他们站着愣了一会儿,这给了她时间从他们身边跑过去,从排风扇后面拿出藏在那里的云松枝。
问题是她的各种知识都源于自然。她可以追捕动物、抓到任何一种鱼、找到最罕见的浆果,她知道松貂内脏显示出的预兆,她可以读懂鲈鱼的鳞片上所含的智慧,理解番红花的花粉所含的警告,但那些都是大自然的孩子,他们告诉她自然界的真理。
她跑上楼梯,来到甲板上。两个水手拦住了她。她说:“快到下面去!犯人跑了,快去帮忙!”
要了解阿斯里尔勋爵,她得去别的地方。在特罗尔桑德港,他们的领事兰斯柳斯博士一直与那个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保持接触,塞拉芬娜·佩卡拉穿过浓雾,迅速飞到了那里,想看看他能告诉她什么。在到达他的房子之前,她在港口盘旋了一会儿,港口冰冷的水面上飘浮着缕缕幽灵般的雾霭,她看见一只注册为非洲籍的大船在掌舵人的指挥下驶进来。港口外还有其他几艘船正要进港抛锚。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船。
塞拉芬娜跑了出去,沿着走廊跑向楼梯,她转身、架箭、拉弓、放箭,又一个人倒下了。船上响起了刺耳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