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 / 3页）

她们问它出了什么问题，它似乎没法解释。它转而打开一个全息屏，给她们看它鼻子前摄像头里的视野。线路往一个很长的陡坡上走，通向隧道口，后面想必是下一道凯门。隧道前面立着一挺巨大的机动炮，两条机械腿横跨线路两侧，炮口直对着前方。

第一次，她理解了她要对钱德妮和她自己负责。

接着屏幕消失了，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形象像火焰般出现在客舱中间。这是个全息影像，但太完美了，简直像真的站在面前；光亮的护心甲里面甚至还有钱德妮和特伦诺迪目瞪口呆的表情倒影。唯一让人看出不真实的是，它似乎是太阳照亮的，而不是靠鬼狼的昏暗灯光照亮。

火车骂骂咧咧。特伦诺迪以前从没听过火车咒骂。她惊魂未定，但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办。投降？她觉得太挫败，太疲惫，还很饿。也许她投降，普雷尔家族就会让她吃饱。但他们也可能不会。也许钱德妮是对的，他们只想要她的命。那钱德妮自己呢？他们会把她也杀了，或再把她冻回去……

“这个世界关闭了。”它坚决地说。脸在头盔后面看不见，但它和蔼动情的声音充满了房间。“前面的门被拦起来了。调头，回到你们有权限的线路上。”

接下来的世界里，轨道几乎全被两侧的树林吞没。树木中间伏着一个车站综合体，鬼狼停下来。它选了一个里面还有燃料丸库存的加能站。可是那里没有维护机器蛛，只好让特伦诺迪和钱德妮下车，穿过满是树脂气息的冰冷空气，去把燃料丸拿回来。燃料丸有棺材那么大，把手是设计给维护机器蛛进行搬运的夹具，而不是让人类用手搬。她们好不容易把燃料丸搬回火车。特伦诺迪从没考虑过火车的能源问题；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自动的；火车就是这么运行着。现在她很快学会了，在神秘的不为人知的地方，把燃料丸装进一个槽，自动传送带会把燃料丸送到熔化膛。

一道凯门吞没了他们，接着积雪把淡乳白色的月光反射进窗户。火车疾驰在高大的雪山里，然后蜿蜒在海湾上。波浪被冻成白色的冰，就像被叉子弄皱的蛋白酥。

“那个普雷尔家族的火车又穿过凯门跟上来了。”她们手忙脚乱地爬回客舱里，鬼狼说，“它不快，但一直在跑。”

“我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火车说，“在这条狗星线上一直开……”

她们继续向前。接下来的凯门之后，站着一堆梦魇般的植物建筑，发酵的潮湿空气拍打着窗玻璃。“有意思，”鬼狼像子弹般穿过这个曾经的车站，说，“这里打过仗；看起来是火车之间的战斗，就在不久前。这里的数据海也有点奇怪。非常奇怪……”

“有东西刚刚跟在我们后面通过凯门。是辆普雷尔家族的战车，我猜。一定是他们从大中央派来的。再过大约三十秒就进入导弹射程了。”

这是个卫神，或者说一个卫神界面的全息投影。钱德妮一直以来对卫神们冷嘲热讽，她从来没见过卫神，如今的她在它面前扑通跪下，脸朝下扑在坚硬的地板上瑟瑟发抖。特伦诺迪还站着。她也充满敬畏，但她曾经和一个卫神的界面交谈过，现在见到这个卫神，她几乎有些欣喜。也许它能解释为什么卫神们允许一切变得这么糟。

“我们去哪儿？”

特伦诺迪看向窗外，但火车行驶太快，什么也看不清。接着鬼狼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鬼狼准备好了。它启动得快极了，要不是钱德妮抓住她，特伦诺迪差点又要被甩飞。

“弗利宾阿达。”它说。

“快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