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 / 6页）

它不是一个护卫战士。

这也不算特别理想的办法，但目前只能这样了。

我看到的是一个性爱机器人。

但她们是我的雇主。即使在我入侵了自己的调控中枢之后，我也绝对不可能抛弃那些选择我的雇主，何况这还是我第一次以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和她们达成协议，所以更没办法甩手就走。我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们不能去特蕾西的地盘和她见面。得由你们来选定见面地点，掌握主动权。”

他明显重新鼓足了勇气，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

那就要看所谓研究是出于什么目的了。比如说，研究那些奇怪合成物的人肯定会关心它们是在哪里被发掘出来的，但不一定会关心是哪家公司发掘出来的，又或者这家公司是否还存在。不过无论是谁把地图上的加纳卡矿洞给删除了，他们都只是想在普通记者面前掩盖它的存在，不是想彻底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它。

我的雇主们把椅子往后一推，都站了起来。拉米说：“这位是我们的安保顾问。”

阿特对我说道：“这里肯定有可访问的信息档案库。加纳卡矿洞的存在不可能从中被删除，否则这么明显的信息缺失一定会被研究人员发现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不确定地瞥了另外两人一眼。除他以外的那位男性是个人类保镖，特蕾西则是一位女性强化人类。

有三个人接近了我雇主坐的桌子。拉米在塔的频道里低声说：“那是特蕾西。我没想到她居然会亲自过来。”三人中有两人是健壮魁梧的男性，其中一个迈开了步伐走到桌子前。我能从玛罗脸上的表情看出来她之前见过这个人。男人走过来并不是为了打招呼，扫描显示他身上有武器。

不知道是谁在寻找护卫战士，而且还离得很近。它并没有直接给我发消息，如果我的调控中枢还管用的话，我就只能被迫回复它了。

我一个箭步拦在他和我雇主的中间，抬起一只手挡在他胸前，说：“停下。”

我告诉自己是我听错了，结果我又被嘀了一下。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在大多数合约中，这就是我被允许和人类接触的最大范围，除非他们要求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只要你做得像模像样，你就会惊讶于这个手势能起到多么大的作用。虽然通常情况下我都穿着盔甲，戴着不透明的头盔，而站在这里的我只穿着普通人类的衣服，露出跟人类一样的脸，气势也大不如前。不过说到底，他也不可能直接拿拳头来打我，而且他也还没有拔枪。

这个公共区域的安全系统比穿梭飞船的安全系统要复杂一些，不过也没差太多。我黑了进去，以便监控这里的紧急交通状况，并且能通过摄像机关注我们附近的区域。我对现在这个局面感到很自信。我站在离那张桌子三米远的地方，假装在看广告显示屏，实际上已经开始在公共频道里仔细检查找到的矿井地图了。这上面标注了很多已经废弃的矿洞，还有一些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地铁入口。加纳卡矿洞一定就是其中之一。

我放下了胳膊，没有轻举妄动。我已经想出了能消灭他们三人的行动方案，不过那是最坏的打算，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人类可能会错过很多细微的线索，但我能用自己的双臂发射能量武器，这怎么看也该是个红色警告了。我恰好转移了周围人的注意力，能让我有空去扫描安保摄像头的频道，找出究竟是谁发消息嘀了我。

拉米、达潘和玛罗选了一张桌子，从一个四处游逛的机器人那里点了饮料，三人都坐立不安，显得非常紧张。她们已经与特蕾西通过话了，现在正在等她派的代表过来。

我用一个隧道入口附近公共区域里的摄像头拍到了一张照片。站在座位区域边缘的那个身影跟我预想中的并不符合，我不得不再看一遍，这才看明白。它没有穿盔甲，身体构造也不符合护卫战士的标准；它有很多头发，发丝是银色的，发梢染成了蓝色和紫色，像达潘一样向后梳去，编成了辫子，但它的发型样式比达潘的更复杂；它的面部特征也和我不一样，不过所有合成体的容貌都不一样，是由那些用来制造我们有机部位的克隆人类材料随机分配生成的；它的手臂光洁无毛，没有外露出金属，也没有开炮孔。

我的雇主们在港口中心区域选了一个餐饮服务点。它位于一个高高的平台上，桌椅都整齐地排列着，显示屏飘浮在空中，为各式各样的港口和承包商服务打广告，还显示着不同采矿设施的信息。这些显示屏也有摄像和录像的功能，所以有很多人都会在这里进行商务会谈。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人在嘀我。

我完全可以像撕烂一张纸巾一样把他撕成两半。

我改造过的内部结构可能会骗过人类和强化人类的眼睛，但骗不了护卫战士。如果它们看见我，一定会给它们的安全系统发送警报。因为它们没有选择。当然，它们也不需要什么选择。作为护卫战士，它们最清楚如果叛逃的话会有多危险。

他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但他一定是从我脸上看出我一点儿也不怕他。我查看了一下安保摄像头，想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结果发现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无聊的。这也不稀奇，因为我在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只不过那时我穿着盔甲，没人能看出来而已。

阿特的数据是准确无误的，这颗卫星上还有其他护卫战士。地图上显示出五家债券担保公司的标志，这些公司都提供租赁护卫战士的服务。其中也包括我的老东家，位于仍在进行矿脉勘探的七大矿井处。他们肯定还在为他们自己偷盗索赔的行为进行辩护，也为矿工与其他雇员之间大打出手的情况提供债券担保。不过护卫战士不可能大摇大摆地穿过港口，只会作为非激活状态的货物待在运输箱或是修复舱里，所以我不用担心在港口是否会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