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千五百万朋友和一个敌人（第1 / 2页）
尼切尔被逼得使出最后的手段，既然花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打赢这场战斗，于是就决定花钱。他在里士满《调查人》报上公开提出要和对手打赌，而且赌注越下越大。
因此尼切尔大为光火，提出不管怎样奇形怪状的炮弹都可以撞击他的甲板，实心的、空心的，圆的还是锥形的都可以。主席坚决不愿使他最后的成功受到损害，拒绝了他。
他提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胜利似乎应该属于炮弹了，可是在战争结束的同一天，尼切尔却完成了一个铸钢造成的新型铁甲！那可是同类中的杰作；它向世界上所有的炮弹挑战。船长把它运到华盛顿的试炮场，煽动大炮俱乐部的主席来击碎它。可既然已经停战了，巴比康就不愿再做这种试验。
1．大炮俱乐部这次行动的资金不可能筹集得到，愿赌……一千美元。
于是他开始猛烈地攻击大炮俱乐部的工作；他发表了众多信件，报社倒也从不拒绝登载。他试着在科学上摧毁巴比康的作品。战争一旦打响，他就寻求各方面的理论支持，说实话，他的理由既似是而非又不够充分。
后来当巴比康在大炮俱乐部做了那份著名的报告之后，尼切尔船长愤怒到了极点。他感到极度的嫉妒却又束手无策！如何发明一种比这门九百英尺的哥伦比亚大炮还要好的东西！哪一种铁甲能够永远抵御住两万磅的炮弹！起初尼切尔被这下“惊天炮轰”给惊呆了，他既沮丧又心碎，继而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并下定决心碾碎这项计划中有关炮弹重量的观点。
最初，巴比康的数据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尼切尔用“犃＋犅”努力证明他计算方法上的错误，指责他不懂得弹道学的基本原理。还有其他错误，尤其是根据尼切尔自己的计算，根本就不可能使任何物体产生一万两千码的秒速；他依据代数学理论，坚持认为即使能产生这个速度，一枚那么重的炮弹也不可能穿透地球大气层，就连八法里都飞不了！更好笑的是，退一步说，就是获得了这个速度，假定这个速度是足够的，炮弹也抵挡不住一百六十万磅炸药燃烧释放的气体压力，就算它挡得住这个压力，至少它也受不了这样一个高温，它一离开哥伦比亚炮口就会熔化，然后滚烫的铁雨就会浇到那些不留神的观众头上。
听到这个回复，尼切尔再也无法自制；他于是转而攻击巴比康个人；他含沙射影地说他胆小懦弱，可以说他是因为害怕才拒绝开炮的人；总之，对那些如今在六千英里外战斗着的炮手来说，数学公式已代替了个人胆量，然而根据任何一条作战法则，平静地等待在甲板后面却又需要多大的勇气。巴比康对这些讽刺置之不理；而且说不定也根本没注意到，因为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他那伟大行动的计算中呢。
巴比康面对这些攻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埋头干活。
可是，有资格人士对此仍然心存疑虑。在最近的几次试验中，巴比康的锥形炮弹在尼切尔的甲板前像大头针一样掉到了地上。那天，那位费城的甲板锻造者以为获得胜利，于是就不再把对手当那么一回事；可当巴比康用普通的六百磅榴弹炮代替那些锥形炮弹后，船长又败下阵来。因为这些榴弹炮弹，虽然它们的速度平平（使用的火药重量仅为榴弹炮重的二分之一），却把最好的金属锻造的甲板击破、炸穿，炸得钢片纷飞。
2．铸造一尊九百英尺大炮是不可行的，也是不可能成功的，愿赌……二千美元。
到目前为止，究竟哪一个发明家战胜了另一个，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双方取得的成绩很难让人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不过看样子，最后铁甲可能会输给炮弹。
3．无法给哥伦比亚大炮装火药，低氮硝化纤维素在炮弹压力下会自燃，愿赌……三千美元。
虽然他俩走的是相反的路线，两位科学家还是不顾所有几何定律，最后可能会碰到一起，不过那是在决斗上。幸而一个六十英里的距离隔开了这两个对国家都非常有用的公民，而且他们的朋友们在路上设置了无数障碍，使得他俩从来没有见过面。
巴比康答复说，即使尼切尔船长站到钢板前面，他也不会开火。
于是尼切尔又从其他方面下手。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都可以证明这项试验的无益，这一点暂且抛开不说，他又认为，不但对参观这样一个该死试验的公民，而且对这门可悲的大炮的周边城市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同时他还提醒说，如果炮弹没到达目的地——它是绝对不可能到达的，它就会重新坠落到地球上，它的坠落以它速度的平方加快，那么这肯定会使地球的某一处遭殃。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没有损害自由公民的权利，政府的干涉也是必要的，不应该因为一个人一意孤行而让所有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那就五十吧，”报纸转达了船长迫切的要求，“二十五码，而且我就站在钢板后面！”
我们可以看到，尼切尔船长夸张到了什么程度。就他一个人持有这种观点。而且没有任何人相信他那不祥的预言。人们任由他去叫喊，一直叫到口干舌燥为止，既然他喜欢这样做。他使自己成了一件早已输定的诉讼案的辩护人。人们听到了他的叫喊声，可谁也没听进去，他没能挖走大炮俱乐部主席的任何一个崇拜者。而巴比康甚至懒得费劲去驳斥对手的观点。
尼切尔被巴比康这种无法形容的执拗激恼了，于是故意给巴比康取胜的机会，想以此来引诱他。他建议把甲板放在离大炮两百码的地方。巴比康还是很固执地拒绝了。一百码？即使七十五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