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3 / 3页）

博士没有回答；很快，他回到吊篮里，站到肯尼迪旁边。后者极其安静，但是，并不能说明他在睡觉。

“喷嘴只有六小时运行时间，”他说道，“如果四个小时后，我们还没找到任何的水井或泉水，就只剩上帝才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注释

星期六早上，博士发出了出发的信号。

<a id="jz_1_177" href="#jzyy_1_177">[1]</a> 约45摄氏度。——原注如此，似有误。下同。

“计划很简单：我拿上吃的，走啊走，一直走到某个地方，这是必须做的。此间，如果上帝将顺风带给你们，你们不要等我，直接出发吧。至于我呢，您给我写几句阿拉伯话，只要我到达一个村庄，我就可以摆脱困境，那时，要不我来帮助你们，要不我就死在那里！您觉得我的计划如何？”

于是，弗格森博士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自问自己的行动是否谨慎。一些水被分解来制造气体，使气球能维持在空中，将这些水留下来是不是更好？他们的确走了一点路，但是，再往远飞一些又能怎样？从这个纬度往后退60英里，有什么不可以？反正这个地方缺水。风，如果真的刮了起来，它在别处和在这里的风力能一样吗？如果是东风，风力或许比这里还小！但是，希望驱使塞缪尔继续向前！然而，这白白消耗的两加仑水，足够在沙漠里呆九天！九天时间会有怎样的变化啊！也许，他本可能留着这些水，通过卸掉压载物上升，代价就是放掉一些气体，来使气球下降！可是，气球的气体，就是它的血液，是它的生命！

“简直是发疯，但是，它表明了你正直的心灵，乔。这不可能，你不会离开我们。”

大家越来越感觉到口渴的痛苦；烧酒不但不能减少这种痛苦，反而增加了这种痛苦，它真无愧于非洲人给它起的这个名字——“老虎奶”。他们开始越来越强烈地感受到了干渴的痛苦。只剩下不到两品脱被晒热的水。每个人都看了一眼这点儿如此珍贵的水，可是，没人敢用它来润润嘴唇。只有两品脱水，却处于这片大沙漠之中！

“无论如何，先生，必须尝试点儿什么；这对您没什么坏处，因为，我再重复一遍，你们不要等我，在紧要关头，我会取得成功！”

维多利亚号前一天所经过的路程不超过10英里，加上维持悬浮在空中的消耗，共用去了162立方尺的气体。

<a id="jz_1_179" href="#jzyy_1_179">[2]</a> 即60摄氏度。——原注

113度——博士的考虑——绝望地寻找——熄灭喷嘴——122度——凝视沙漠——夜间漫步——孤独——虚弱——乔的计划——又是一天

乔和肯尼迪靠在一起躺着，他们试图进入梦乡，至少迷糊一会儿也好，以忘记目前的处境。这种被迫的静止真是一种痛苦的享受。人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更值得同情；但是，这里没什么要操心的事情，更没什么可以尝试；只有承受目前的处境，而无法改变它。

“不，乔！不！我们不能分开！这会加重别人的痛苦。现在这样是命中注定，以后怎样也是命中注定。所以，我们还是耐心地等待吧。”

希望破灭啦！空气凝滞在死寂之中，只有在热带海洋中航行的船只才会碰见这种死寂。热浪令人无法忍受，放在帐篷阴影里的温度计显示当时气温为113度^{<a id="jzyy_1_177" href="#jz_1_177">[1]</a>}。

“好吧，先生；但是，我得事先告诉您：我再给您一天时间；我不会再等；今天是星期天，应该已经是星期一了，因为现在是凌晨一点；如果星期二我们还不出发，我可要碰碰运气；这个计划就这么决定吧。”

“今天早上没什么风，主人！”乔说道，“不过，也许稍后会起风。”看着弗格森透露出的忧伤情绪，他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