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 / 3页）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常和雅努斯。

飞车升起，越过悬崖。

“你怎么了？”大卫问道。他紧紧盯着她，对呆坐在那边的科学家们毫不关心。

年长的阿尔法点点头。两个男性冲出屋子，带回两张老大的绿叶，里面装着某种暗红色的浓稠液体。凯特开始以为那是碾碎的浆果，但随后她意识到了叶子里盛着的到底是什么，是血。

“他们的人口正在爆炸。”她的搭档说，“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我们必须限制部落的规模。”

男人们开始把血液往灰色的石墙上涂抹，开始抄写她投射出的符号。

四个男性站在火堆周围照料它，朝里面添加燃料，保证它永不熄灭。火焰下面是一个方形的石头火塘，升腾而起的火焰周围被一圈大石头围住，这是一堵避免孩子们被烈火烧到的围墙。这里的孩子太多了，可能有上百个，他们四处奔跑嬉戏，还互相比画着手势。

凯特睁开双眼。她又回到了直升机上，和大卫在一起。舱门大开着，飞机底下的海面波光粼粼。空气充入她的肺部，让她感到阵阵疼痛。她擦去额头上的一层汗水。大卫在看着她。

“等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我们再来解决。”凯特说。

“我准备去看看阿尔法。”凯特转移了话题。他们的人口的迅速增长值得关注，但这不成问题。这颗星球不大，但哪怕人口再增长许多倍也是够用的——只要他们保持和平。这才是她要关注的重点。

“我们不能老牵着他们的手走路，不能由我们来解决他们的所有问题。”

“我们这样会让他们的未来更糟糕——”

“为什么我们不能？是我们创造了他们。现在他们的身体里有一部分是我们。这是我们的责任。而帮助他们大概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了。我们肯定是回不了家了。”

凯特知道这些人类以后会学会生火，但在他们发展的这一阶段，他们还只能利用闪电等自然现象带来的火焰。因此保持火焰燃烧不熄对营地来说极为重要——这既是为了火焰提供的防御效果，更是为了用它来烹饪食物：熟食有助于他们的脑部发育。

他朝机舱中央挂着的头戴式耳机指了指。凯特俯身过去，把耳机扯下来戴到耳朵上。大卫朝前倾斜身子，按动通话键。

远处一根黑色的烟柱升入天空。飞车朝那边冲了过去，然后他们的定居点就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在一道高高的石墙下建立了家园，用石墙保护自己在夜间免遭肉食动物的伤害。营地被设计成只有一条进入的通道，入口处防卫森严。窝棚和坡屋形成一个圆圈，最大的建筑物在营地的后方，直接跟石墙砌在一起。营地中央点着的公共火堆也有助于驱赶猎食者。

“我们现在正用保密线路通话。”他说。

这片绿色的原野景观让凯特惊叹不已。丛林回来了，生长在灰烬之上，仿佛大地的伤痕上生长出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片广阔的花园，这些早期人类的圣地。

“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凯特坚持说。

这次她的话没再遇到反驳，她的搭档心软了，暂时的。她讨厌分歧，但她知道有些事必须去做。

“不管的话，他们会——”

她抬起前臂，按动控制面板。飞船上的计算机迅速解析出了这些原始人使用的符号语言，它还很粗糙，所以计算机轻松编制出了这种语言的词典。她抬起自己的掌中控制器，机器上亮起了一束光，照到石墙上，她在部落的人们写下的那行字下面投射出了另一行符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