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 / 4页）

多利安望着下方飞逝的地中海上的波光。他半梦半醒，缺乏睡眠让他疲惫不堪。

凯特在上面飞快地写写画画。

我也不相信，凯特想，但她没说出来。如果多利安背叛了他们，搞出了这些事情，部分程度上这也是她的错误，是她完成了他所需的研究。

大卫回头看了看那个兰花坊的领导人，他似乎像一只老鹰似的正在观察他们。雅努斯正在医院大楼的一个角落里架起凯特的计算机和样品采集器——之前他看到过的那个热水瓶似的装置。卡茂和肖站在他们旁边，大眼瞪小眼，仿佛只等拳击比赛的铃声一响，他们就要开打。

烂好人。

“不需要治疗？”

蠢货。

“他们的信仰拯救了他们。”

他站在控制中心，望着凯特和她的搭档冲出去救那个原始人。

多利安引爆了第一颗炸弹——埋在外面海底的那颗，爆炸掀起一阵大浪，冲向飞船，把它卷向陆地。当退去的水流把船身拖回海里的时候，多利安引爆了其余的炸弹。它们会把那艘飞船，阿尔法登陆艇，炸成几块。

“华纳医生！”一个男人前来迎候他们。他戴着名牌眼镜，身上的套装皱巴巴的，似乎他穿着这身衣服睡过觉，“布伦纳医生大致告诉了我们你的研究。我们是来帮你——”

一个个转角瞬间闪过，然后他站在了一间有七扇门的房间里。他激活了头盔内的显示屏，等待着。凯特和她的搭档进入了飞船。

“带我们去医院。”大卫说。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凯特需要帮助。

他走出指挥中心，沿着走廊跑去。

大卫看看凯特，她看起来好多了，额头上不再汗如泉涌了。他把凯特拉到一边：“你相信吗？”

他很熟悉这个地方：直布罗陀的遗迹。

“眼见为实，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需要找到事情的源头。给我找点能写字的东西。”

记忆现在不断向他袭来。他就像在被强迫观看一场电影。又一个场景开始了，他不能转身，无法逃离。从自己的思维里你能逃到哪儿去呢？直升机和他对面坐着的伊麻里突击队员们渐渐消融，他周围出现了一个房间。

大卫从一张床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信笺簿。

大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家医院的设施是顶级的，但到处都躺着垂死的人们，而且看起来没人想去帮他们。

他键入控制指令，给炸弹编程。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不给这些人进行治疗？”大卫朝那位当地领导问道。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接受无可避免的事情呢？他们的科学和道德让他们对真相视而不见。这真相确定无疑：这颗星球上乃至它所在的宇宙中的空间，只够一个智慧种族生存。资源是有限的，生存下来的必须是我们。我们在为我们的生命而战。这些科学家会作为被道德感诱惑误入歧途的人而被后人铭记。他们给那些原始人树立道德规范，企图维持和平，企图维护一个谎言：共存是可能的。在一个资源有限、人口增长无限的环境中，一个种族必须战胜其他的种族才能生存。

“没必要。难民们到这里的时候生着病，然后几个小时后他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