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第1 / 6页）

“3000！”这一回司塔克开了口。

开盘是一个士麦那客商，他叫出1000土耳其镑。

“2500镑！”斯珂贝洛在这种场合总是司塔克的代言人。

这两人的出现引起场内的惊讶与不安，客商们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2500镑！”叫卖人宣布。

这时，一个新的竞争对手打破了他们预计的局面，使价格出现了意料不到的猛涨。在4时的时候，有两个人在阿卡萨商场露面了。他们从哪儿来？大概是从岛的东部，这从轻便双轮车的方向可以判断出来，它把他们一直送到市集门口。

人丛中好几处叽叽喳喳地又谈起话来，彼此似乎有所怀疑地互相窥探着。

老女俘原来坐在市集的一个角落上，这时她霍地站了起来，仿佛某种不可抵抗的力量推动了她似的。她走了两三步，脱口就要叫出来……她用足气力克制住自己。

可不管“卡里斯塔号”大副的眼光多么老道，他也没有看出一个老年女俘对司塔克的到来生出怎样的恐惧。

接着，她缓缓地往后退去，用一件又脏又破的披风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住，好像光遮住脸还不够似的。显然这样还不能把自己的脸全部遮住：她想避开司塔克的眼光。

斯珂贝洛是老手了，一眼就能看出这批人大概值多少钱。所以，他只跟司塔克咬了一下耳朵，司塔克听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些客商们，没有和司塔克打招呼，只是用目光紧盯着司塔克。可他根本不看一眼这些人。他是来买这批俘虏的吗？他们知道司塔克跟这些蛮族国家的帕夏和高级军官都有关系，似乎都有点怕他。

第一个小时当中，叫价只是从1000土耳其镑上升到2000土耳其镑，约合47000法郎。掮客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并不急着叫价，他们嘀咕些别的事情，非到闭馆鸣炮前那最后几分钟，他们不会提出他们自己的最高数字来。

又过了一刻钟，还没有继续叫价。司塔克冷漠地傲视全场，没有人怀疑，这笔买卖肯定是他的了。可是，有个士麦那客商跟他的两三个伙计们商量了一下，标出了新价码。

接着，他闭起双目，仿佛想偷个空儿先养养神，等人抬价。

“2700镑！”他叫道。

“1000土耳其镑！”叫卖人重复一遍。

这两个人在阿卡萨商场上绰绰有名。他们不止一次，为非洲客商买过大批奴隶，做过大笔生意。他们可有的是钱，虽然这钱来路不明，但肯定和这类买卖有关。土耳其法官看到这两个家伙出现，自然高兴万分。

冷场的时间并不太长，这时，叫卖人又站起身来，大声喊出刚才这一次的叫价：

“还有他的心腹斯珂贝洛！”另外一个人答道。“还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呢！”

“现在是2000镑！”

“真主在上！”他们中间的一个不禁失声叫喊了一声，“这是尼古拉·司塔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