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称霸（第3 / 5页）

礁石先下手，他们只要加以结束就成。船先失事，然后就是抢劫：这正是他们通常的做法。这样可以免得他们进行一场白刃战了，要是直接攻击，他们的人有时还可能伤亡。要知道船上都是些骁勇的水手，要进攻肯定要付出代价。

至少，他们祖先中的一个，那位马拉松战士在咽气前还能报告出米提亚德的胜利战况。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有米提亚德，也不是有关雅典人和波斯人的战争问题了。这些玛涅边陲的粗野居民们，几乎不能算是希腊人了。

高佐一伙人离开了他们的观察所，一刻不停地走到港口。现在，主要就是去唤起所有那些洗劫沉船的家伙准备动手，不管船只是来自西方还是东方。要给小帆船指引一个错误方向，让它在狭窄的航道里触礁，最好是利用天黑，这时天还不算太黑，所以不免使他们的活动发生困难。

可是，那个胖教士对谁都答不上话来，因为他一直气喘吁吁地从山崖的陡坡上往下跑，他那患有哮喘病的胸部还在不停喘息着，他想说话，可实在是说不出来。

这时天开始黑下来，时间刚够帆船去行完它到维铁罗的航程。水底下这儿那儿有不少暗礁需要避开，否则会粉身碎骨。但是，小船的主桅上并没有升起要求领港的小旗子，看来船长对这一带水域的危险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敢贸然行驶而不请求帮助。

只听那教士冷冷说道：“到了！越来越近，大伙儿做好准备！”

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维铁罗人的所作所为，他们会毫不迟疑地让船触礁、搁浅，不知有多少船落在他们手中倒了霉。

此时，维铁罗港口直挺挺站立着10多号人物，就是那些水手们，当然站在他们最前面的中年人就是那个教士。这些人全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毕竟，在这时候，玛涅的这一部分还没有一处设有灯塔，只有一盏小小的港灯照着这狭窄的航道。

当这群人不无关切地观察时，小船飞速进入维铁罗港湾。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果它继续向海湾深处驶去，高佐和同伙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因此这个下摩里亚尽头的小海岬，不管是土耳其的黄衣兵或者希腊的宪兵在这儿都拣不着便宜。

要是那样的话，即使他们跳上最快的小艇，也无法追上它，因为那艘船正扯满巨大的风帆前进，其速度可想而知。

玛涅人，或者说是生活在这个狭长海湾尽头的被叫做玛涅人的居民，还处在半野蛮状态，他们关心个人的自由远远多于国家存亡。

“它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拍着手，爬上一块高踞港口之上的岩石。从那儿，他们可以一览无余地看清整个海面。

可一会儿，这条小船还是平安无事的靠近了，离维铁罗港只有半里了。它很果断地要靠岸了，岸上人已经感觉到操舵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时教士终于喘过气来，用手指向天边说：“我发现了一艘船！”

这群人对此很不满意，他们想的就是让他们看红了眼的这艘船快快撞到岩石上去，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礁石无形中变成了他们的同谋犯。

“哎，教父，快说呀，说呀！”一个叫高佐的老水手喊道，他比别人更不耐烦，好像已经猜到了这个教士要说些什么。

当这个故事写成的时候，而不是说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玛涅仍然是希腊的一个特殊地区，由于欧洲各强国的主张，签订了1829年的《按得力诺伯尔条约》，这里就变成了独立的王国。

老水手嘴里马上吐出这3个字，他那胳臂，带着弯钩似的手，就象船靠岸用的四爪锚似的向小船直伸过去。

外人可能会以为他们这是因为远航的船只唤起了水手们对大海的向往和种种回忆。不，不是的。不如说是利益激起了他们的热情，之所以这样说是出于比较特殊的原因。

高佐没估计错。船舵已经顺着风向转了过来，小船直奔维铁罗港口而来。与此同时，它降下了顶桅上的活动帆和第二层三角帆，接着，第三层帆也卷了起来。现在，收起风帆的船就全靠舵手掌握了。

其他水手个个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看那情形个个都是对眼前这件马上要做的事情有手到擒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