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 / 7页）

“别着急。”窦衍阳给他轻轻拍打着后背。

“对不起窦将军，我一直在严格遵循联盟政府的命令。”威尔逊站得笔直，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头回答窦衍阳，“对于这个犯人，并不适用任何常规医疗手段，上面的命令只有‘不逃不死’四个字。”

“真的有水猿人吗？”窦衍阳平静地问道。他知道，如今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相信火星人会进攻地球了，甚至连他自己在看过证据后都开始对粟都有了怀疑。

“我有话和你说。”良久，粟都终于开口了，声音小得几不可闻。窦衍阳点了点头，低下头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说吧。”

“是的，他们一定会进攻地球的。”

“开始吧！”窦衍阳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转过身，轻轻坐到了粟都面前的椅子上，“让你受苦了。”他黯然神伤。此时粟都的精神头却比刚才好了一些，淡淡地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

“你喝点水，慢点儿说。”窦衍阳顺手给他递过水杯，扶着他喝了两口水说。粟都喘了一会儿，等恢复了点儿体力才又说：“我向他提出异议，他开始敷衍，后来竟发展到威胁。我就说如果他不协助我组建地球联军，我就把他的事情向公众和盘托出！”

“弗拉尔斯基排除异己，利用国家资源做大家族产业，还联合北亚跨洲集团廉价收购由联盟政府全权控股的资源型企业，变相鲸吞联盟资产。我开始认为他能帮助我，可到后来才发现，他竟然是利用火星人进攻地球的噱头和我的身份拉拢欺骗底层公众……”可能是一口气说话太多，粟都竟喘不过气来。

“后来呢？”窦衍阳终于明白为什么粟都要被如此整治了。粟都长叹口气，几乎哭了出来：“我上当了，就在和北亚开始商谈组建地球联军的时候，Root组织的姜炎突然来到巴黎，向联盟调查处提出了我谋杀瑶姬请求调查的要求。之后我就被停职，罪名也越来越多。”

“你说你触犯了弗拉尔斯基的忌讳，是什么意思？”窦衍阳不解地顺道。

“原来是这样。”想到Root组织属于右派，窦衍阳开始猜测这中间到底经过多少利益纠葛和谈判才能到达如今勉强平衡的格局？就听粟都继续说道：“弗拉尔斯基利用我成了亚欧联盟的大独裁者，可今天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他越说越愤怒，几尽失态。

“这样吧。”威尔逊终于开始妥协了，“我马上安排一个监狱医生过来看看，实施必要的人道主义救援。”

“我不知道，也许就明天。”说到这里粟都沉重地喘了两口气，“你听着，我们一定要找到落拓的后人，一定要激活他的前世记忆。只有反物质武器才有可能打败水猿人。否则包括核武器在内的一切现有武器都不足以对水猿人造成大规模伤害。”

“但我们没有得到使用医疗手段的命令。”威尔逊仍然固执地说道。“那我现在就给窦衍章秘书长打电话，我相信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窦衍阳无奈之下又搬出新任理事会秘书长的哥哥。

“如果反物质武器不行，那么就必须要对‘宓妃’解禁，这是地球人能获得胜利的另外一个关键因素，让‘宓妃’想办法比人要强得多。你要知道地球的人类的大脑并非为实现复杂运算而进化的，它仅仅是为了完成简单的狩猎、采集和生存……”说着说着，粟都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问题是他现在已经快死了！”窦衍阳说。

“衍阳，水猿人就要来了。”粟都突然悲伤地哀号道，“地球和火星都要被水猿人占领了，所有人类都将灭亡。”窦衍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静静地听着。粟都又道：“我触犯了弗拉尔斯基的忌讳，死不足惜，可地球和火星还有数十亿人类，他们不应该为错误的政策陪葬啊！”

“不要激动，你慢慢说，我听着呢！”窦衍阳安慰道。

威尔逊不情地愿地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粟都和窦衍阳二人。

“我知道你听着呢，但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吗？如果水猿人真的来了才是地球的噩梦!”说到这儿粟都已然泣不成声。

粟都叹了口气，轻轻地将目光移到了窦衍阳身后的威尔逊以及他的手下身上。窦衍阳虽然知道粟都的意思，却有些犹豫。直到他再一次明确表示说这个意思的时候，窦衍阳才问威尔逊他能不能和粟都单独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