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是自由引起的眩晕(第5 / 24页)
“谢谢分享,莱尔。”丹娜说,然后问小组的其他人,“有人想要回应一下吗?”
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奈特不想马上就参与进去,最好让其他小组成员先说。
凯文开始了:“抱歉我之前插话。我不是说你尝试那么做就是愚蠢。我想说的是,那听起来像是我会做的事,因此对于结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抱歉你也没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谢谢你,凯文。”
“我来吧。”莱尔说。
“好的,给我们讲讲你这周的境况。”
“嗯,我查询了这条时间线里的贝卡。”莱尔的平行自我一直在见一位名叫贝卡的女人,他们是偶然在酒吧认识的。
“馊主意,馊主意。”凯文摇头说。
“凯文,别这样。”丹娜说。
六个月后,他安排一家软件代理商获取一个月内的全球天气预报,然后他激活第二台棱镜继续等待。
***
让奈特高兴的是,不管什么主题的互助小组都有咖啡喝。她不怎么在乎咖啡好不好喝,握着杯子让双手有事可做才是她所需要的。这个互助小组的活动场所——相当典型的教堂地下室——不是她见过的最佳的,咖啡却一直非常好喝。
奈特走过去的时候,莱尔正在咖啡机旁倒咖啡。“你好。”他把刚倒的这杯递给奈特,自己又倒了一杯。
“谢谢你,莱尔。”莱尔参加这个互助小组的时间只比奈特长一点点,大约有三个月吧。十个月前他获得了一份新的工作邀约,但无法决定是否应该接受。他买了一台棱镜,把它当作硬币来抛:蓝灯表示接受,红灯表示拒绝。在这个分支里,蓝灯亮了。于是他接受了新工作,而他的平行自我继续做原来的工作。头几个月里他们都对自己的状况感到满意,但是新工作最初的新鲜感褪去之后,莱尔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幻灭,而他的平行自我却升职了。莱尔的信心动摇了,跟平行自我通信时,他假装开心,可是羡慕与嫉妒让他挣扎不已。
“抱歉,抱歉。”
“谢谢,丹娜,”莱尔说,“我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联络她的原因,还给她发了一张我俩的平行自我在一起的照片,然后问是否可以请她喝杯咖啡,她说没问题。”
丹娜点头让他继续。
“我们周六下午见面,一开始似乎比较合拍。我的笑话把她逗笑了,她的笑话也逗笑了我。我打赌我的平行自我遇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始的,我感觉自己活在最好的人生里。”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一切都开始不对劲儿。我正说着跟她约会是多么愉快,感觉一切都在好转。还没等意识到,我就跟她说起使用棱镜曾让我多么扭曲。我提到我是多么嫉妒平行自我遇到贝卡,如今的我总是思前想后。我说个没完没了,都能听出自己在谈论时有多可悲。我知道自己要失去她,所以出于绝望……”他犹豫了一下,“我提出让她借用我的棱镜跟她的平行自我聊聊,那个贝卡可以告诉这个贝卡,我可以有多么了不起。你们可以想象出结局,她挺有礼貌,但是明确表示不想再见到我。”
奈特找了两个挨着的空座。“你喜欢坐在前排,是吗?”
“是的,不过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选别的位置。”
“没关系。”他们一边坐着喝咖啡,一边等活动开始。
这个互助小组的组织者是一位名叫丹娜的心理医生,她很年轻,年龄不超过奈特,但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要是在以前的互助小组,奈特可能需要这种人的帮助。
等所有人都坐下,丹娜说:“今天有人想第一个讲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