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机械文明（第3 / 10页）

她脑袋歪了歪，一头中学生普遍的齐耳蘑菇头衬托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庞，只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芯片？我们贴上，岂不就暴露了身份？”

“我天生就是为客人服务的。”

“你是花姐的女儿!”我轻轻地将我两条腿从被子里抽离，然后盘腿坐在床上，想必花姐是让她来照顾我和程雪的起居，“楼上还有一个卧室是空的，你可以去那个房间。”

见我们贴完，花姐对我说道：“小伙子，你的经验，可远不如你妹妹啊……”她愣了愣，脸色忽然严峻起来，“他们来了!信得过我就别多嘴……”

“妈妈的指令是，让我和你睡觉。”

程雪无奈，看向我。我从她手中捻起芯片，贴在了她的右耳里，就像我的一样。

我连连摆手：“你一定误会你妈妈的意思了，小姑娘，睡觉这个词可不能和男人乱说。”

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程雪，可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却见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皮肤白皙，全身只穿着一条吊带连衣裙，裸着肩，光着脚，轻飘飘地走到我的床头边。然后出乎我意料的，她一句招呼也没打，便爬上了我的床。

他们同样英俊，同样冰冷。

我赶紧坐起来。“你是谁？”

一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白人男性带着另外两个同样有着完美脸庞的白人男性站在门口。当先那人身穿一套灰色西装，白色衬衫配着棕色的领带。身后的两人穿着黑色西装，手中各自握着一把枪。

她隔着被子按住我的两条腿，双膝跪在我的小腿两侧，眼睛直勾勾地与我对视了五秒。“妈妈说，让我来陪你睡觉。”

“姑娘，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不过你们还有其他的路可选吗？”

她将眼睛睁大了些许，我的行动或许令她很不解：“我从没误会过妈妈的意思，妈妈也让我陪其他客人睡觉。”

程雪从我手中接过芯片，仔细看了看，又向花姐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万一你这是一种定位仪器，害得我和我哥逃都逃不了，怎么办？”

我心头一闷：“你妈妈——让你——卖淫？”

花姐又是一笑。“你这姑娘真是小心，处处提防人害你——不过，在这年代，确实应该这样，”她解释道，“在硅城，无论是智人，还是慧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应的身份芯片。这两个芯片，是我托人从智人管理局弄出来的，恰好也是一对兄妹——”她瞟了一眼门口，“老阮的儿子因为在硅城做伪造身份芯片的生意帮助偷渡者，结果事发，被政府抓起来枪毙了。他走私的芯片也被缴获，我在智人管理局的朋友帮我从即将销毁的赃物中拿了几个出来，放在我这里备用应急。这两张是一对越南籍的兄妹，也是你们在硅城的新的身份，足以应付日常的检查了。”

“哥……”程雪攥了攥我的手，“她是不是……”程雪的眼神明显是怀疑花姐出卖了我们。我在程雪的手上用力握了握，示意她冷静，便拉着她来到一侧，转过身来，就像是刚刚谈事情被突然打断一样。

“你妈妈？”我指着楼上，“这房间的主人？”

“花姐，这两位，想必就是你的客人吧？”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在我们身后道。

她摇了摇头：“别人都叫她花姐。”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身后的门就被撞开了。未听人言，先闻手枪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