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夫和东西之海（第1 / 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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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之歌依然裹挟着我们，流淌在四周。

但是我想象中的海与眼前的景色一模一样。奇物群包裹着我们和一切，仿佛只剩下天空和我们；奇物像流水般将我们与万事万物隔开，有时会注意到我们，更多时候是专注于它们自身和它们的此地之歌——歌声如此浩大，就好像流入了四肢百骸，它是你的力量，让你的心跳动，让你的肺呼吸。

我转身对她说：“他有没有……有没有伤害你，在沼泽地里的时候？”

她瞪大了眼睛：“陶德，我觉得这些可不是什么老一套。”

此地。

我耸耸肩。“他相信我们会活过世界末日。”我说，“谁能说他错了呢？”

我望向薇奥拉，她也望着我，微笑着摇头，把眼泪从眼梢抹去。

她摇摇头。“我们飞船上的布道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神职人员是马克牧师，他友好善良，最会宽慰人，让我们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怎么了？”我也刻意把声音压低。一个奇物小家庭慢悠悠地靠近牛车尾部，奇物宝宝好奇地盯着我们看，奇物妈妈用鼻子把它轻轻推开了。

因为在此地非常安全，我们可以放心聊危险的话题。

薇奥拉转身来对我说：“阿隆是你们那儿的神职人员？”

“那个……阿隆。”薇奥拉过了会儿压低嗓音说。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时候要提起他。

我点点头：“对，唯一一个。”

别的都不存在。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阿隆可不是这样的。他正相反，总是说‘上帝必垂听’‘一人沉沦，万人俱灭’，就好像他盼着这些发生似的。”

薇奥拉躺在我身边。看到眼前的奇景，麦奇这只小狗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它只是拖着舌头看，一直看。威尔夫驾车载我们穿过平原，全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们。

“我也听他说过这些。”她把胳膊举过头顶，交叉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忘了威尔夫和……和其他事物的存在，我只是靠在牛车上，看着一头头奇物从面前经过，看着它们吃草，时不时用犄角互相顶撞——小的、老的，高的、矮的，身上有疤的和皮毛脏兮兮的奇物，不一而足。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此地。

“他布道的时候都讲些什么？”

我们在此地，不在别处。

“老一套。”我说，“地狱之火，遭天谴要被罚入地狱，审判日之类的。”

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