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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科幻灵异 >混沌行走1:永不放下的猎刀 > 普伦提斯镇

普伦提斯镇(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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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酒吧,向右一转,就来到了警察局和监狱,二者建在一起,你根本想不到,这个小镇的居民会多么频繁地出入这两个地方。警长是小普伦提斯先生,他只比我大两岁,成年还没多久,但是工作上手很快,做得不错。他的号子里关着那些普伦提斯镇长每周吩咐他拘押的犯人,目的是杀鸡儆猴。现在里面关的是特纳先生,因为他没有“为了全城的利益”提供足够的玉米,其实就是没有向普伦提斯先生和他的手下上交免费的玉米。

麦奇和我继续快步前行,因为下一站就是加油站和哈马尔先生家。加油站已经歇业了,去年面世的裂变发电机淘汰了汽油。如今的加油站活像一截受伤的脚指头,又笨又丑。没人愿意住在加油站附近,除了哈马尔先生。哈马尔先生比菲尔普斯先生还过分,他会用声流向你咆哮。

“回家,陶德?”我腿边的麦奇大声叫了起来,因为它在声流中只能这样说话。

他的声流丑陋而愤怒,还夹杂着包含你本人的画面,而且十分暴力血腥,你绝不会想看到。因此,你只能努力增强自己的声流,甚至将菲尔普斯先生的声流也裹挟进来,然后一股脑地全抛给哈马尔先生。<b>苹果,结束,第一次高手击球,本,朱莉,真好,陶德?发电机抖了一下,脱光,闭嘴,给我闭嘴。</b>突然我接收到一句:<b>看着我,孩子。</b>

举例来说,我从未亲眼见过活生生的女人或斯帕克人。但是,我在录像带里见过他们——当然那时的录像带还不是违禁品,而且我总是在人们的声流中看见他们,因为男人们的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是敌人,还能有什么呢?可是声流中的斯帕克佬越来越大、越来越凶,比录像带里的要厉害得多,不是吗?声流中的女人头发颜色越来越浅,胸越来越大,穿的也越来越少,比录像带里的更随便,也更热情。所以,有一件事要牢记,我要告诉你们这件顶顶重要的事,那就是声流并非真相,声流是人们渴望成真的想法,二者之间差别巨大,大到如果你不小心就会被它害死的程度。

尽管不想,但我还是不小心扭过头,向他望去。我看到哈马尔先生站在他家窗口,他正看着我。<b>一个月,</b>他想。他的声流中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里是孤零零站着的我,显得比以往更孤独。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他精心设计的谎言。于是,我想象一把锤子不断砸向哈马尔先生的头,可他无动于衷,只是在窗口向我微笑。

“确实如此,菲尔普斯先生。”

“今天天气不错,是吧?”

“不错!”麦奇叫道。菲尔普斯先生大笑,可他的声流一直在说“结束”,呈现出朱莉脱光的场景,还有他记忆中妻子的日常,就好像那有多特殊、多了不得似的。

“你好,菲尔普斯先生。”

我觉得,对菲尔普斯先生而言,我的声流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些忍不住想的小事罢了。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强化那些日常想法,以便掩饰在沼泽发现的那个洞,将它藏在更大的声流中。

人会撒谎,尤其是自欺欺人。

前面的路绕过加油站,又到了鲍德温医生的诊所。那里聚集着许多无病呻吟的人,他们其实没什么毛病,但非要在医生面前又哭又闹。今天去看病的是福克斯先生,他说自己喘不上气。若他不是个老烟枪,倒还值得同情。途经诊所之后,全能的上帝啊,你又会看见那家蠢透了的酒吧:就算到了这个点儿,那里依然人声鼎沸。他们爱把音乐的音量开到最大,想借此掩盖声流。可总是适得其反,让人同时听到吵闹的音乐和同样吵闹的声流。更糟糕的是一群醉汉的声流,其冲击力堪比横空挥来的球棍。在这里鬼哭狼嚎的总是那几个人,他们絮叨着令人汗毛倒竖的陈年往事和世上已经绝迹的女人。他们谈的最多的还是女人,不过说的话都没什么逻辑。因为醉汉的声流和酒后胡话是一样的:含糊、无聊又危险。

这不过是胡言乱语,人们聊天、抱怨、歌唱和哭泣的声音。此外还有画面,突然冲进你脑海的画面,不管你多么排斥,它们还是会涌进你的脑子——回忆、幻想、秘密、计划、谎言。即便大家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是可以在声流中撒谎,将一个想法藏到另一个想法底下,用平常的景象掩饰,只要别想得太清楚,或者努力往真实想法的反面想。然后谁都无法从声音的洪流中分辨出哪一股是真正的水,哪一股是骗人的。

经过镇中心时就更是寸步难行了,因为这里的声流太密集,你会感到肩上有千斤重量,压得你不知下一步该迈向何方。坦白说,我不知道人们该怎么做,我对接下来的日子一无所知,不知道成年之后该做些什么才能改变现状。

此情此景如斯,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这个臭烘烘、蠢兮兮的城里过着我那臭烘烘、蠢兮兮的日子。别想堵上你的耳朵,没用的:

“你好,陶德。”我和麦奇匆匆走过时,他打了声招呼。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隐瞒此事。

我们首先路过的是菲尔普斯先生的商店。这小店快要倒闭了,就像整座小镇一样。菲尔普斯先生总是沉浸在绝望中。就连人们去他店里买东西,他尽可能礼貌地接待顾客时,那份绝望也会涌出来,将人包围,就像伤口溢出的脓水。<b>结束了,</b>他的声流说,<b>一切都结束了。贱货、贱货、贱货,我的朱莉,我亲爱的,亲爱的朱莉。</b>朱莉是他曾经的妻子,在菲尔普斯先生的声流中,她总是一丝不挂。

可我就是隐瞒了。

“是啊,我们回家。”我说。我们住在城中另一头,东北角,所以得穿过整个镇子才能到家。于是,我们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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