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兄弟(第1 / 6页)
他笑了:“因为我练了很多年,不让老婆看穿声流。”
“没人走?”我马上想到了消失在普伦提斯镇外的那些人,成长过程中凭空消失的那些人。他们谁都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
“所以我特别擅长读别人的声流。”希尔迪回头对我们说,“他藏心事的本事越来越强,我读人心的本事也越来越强。”
“为什么不能?”
“嗯,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事。”他说,“不过希尔迪说得对。”说到这儿他咧嘴笑了一下,我好像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悲伤,“就算桥还在,也还有别的东西能让那些人过不了河。”
“我要向所有神明祈祷,希望你永远不知道答案。”他伸出一只手放在我肩上,这次我没有把它甩掉。
我们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儿。“你确定我们安全吗?”我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你满脑子都是你的老婆啊。”
我看着他倾听了一会儿,他的声流里有<b>希尔迪</b>、<b>普伦提斯镇</b>、<b>大土豆</b>、<b>绵羊</b>、<b>居民</b>、<b>漏水的管子</b>和<b>希尔迪</b>。
“小子,她对我来说可好比天上的星星啊。要不是她出手相救,我就迷失在声流中了。”
“我的声流和你的听起来不一样吗?”塔姆好奇地问。
“怎么回事?”我没懂他的意思,“你打过仗吗?”
“哦,小子,人总是有选择的。不过,在我听来,你们是对的。”
“做什么?”
“我们当时别无选择。”我说。
“让声流变得平稳,让别人没法读懂。”
“那座桥是个了不起的工程。”塔姆继续说,就好像他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也许他真的没听见,因为他说话声太大了,“就这么毁了我还真有点伤心。”
“我不明白。”我边说边努力探究他的声流,“肯定是有不同类型的声流病毒。”
这下问住他了。他的声流变得灰蒙蒙的,毫无光芒,好像阴天一样。我从他身上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他和普伦提斯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打过仗,小子。”他说,“但你不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聊战争。”
我努力去读他的声流,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但是他的声流闪着光泽,洁净、明亮而温暖,好像你从里面得到的任何答案都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