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兄弟（第2 / 6页）

希尔迪撇撇嘴，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陶德小子，”她还是这样说，不过说话声低了些，“河对面的任何人都无法过来，明白吗？”

“没错，像翅膀。”塔姆说，“像什么的翅膀？”

“我不是小子！”我大喊。

“可是……”我再次开口，但是希尔迪没让我说完。

“除非你把它炸飞，否则它能一直立在那儿。”希尔迪大笑着说。

“是啊。”塔姆又说了一句，站在原地前后摇晃着。

“要不你们试试吧。”塔姆也大笑起来。

“小子，我在这儿守护那座桥已经十多年了。”希尔迪说，“在我之前，上一位守桥人也驻守了多年。守望河对面的来客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望向薇奥拉，“没人会来，你们俩都是安全的。”

“确实是她建的，”塔姆对我说，“但是从来都没人走。”

他们一齐大笑起来。我想趁机翻个白眼，顺便看看薇奥拉，可薇奥拉根本不看我。我只好忍着不再朝她张望。

“我的桥。”希尔迪在我们前面说。

此时我们已经走过了乱石林立的那一截小径，绕过一片低缓的山坡，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农场。农场依山势起伏，其中有几片麦田，几片种卷心菜的菜田，还有一片草地，一群绵羊在上面吃草。

“希尔迪说你们把我们的桥炸飞了。”他说。

我有点受不了他们说什么都哈哈大笑。

我看看他们二人：“可是……”

然后我们来到了一座农舍前，它是金属材质的，迥异于农场的其他建筑，有点像普伦提斯镇的加油站和教堂，但没它们受到的破坏严重。农舍的半边闪着光，向天空卷起，好似一只蜗牛。屋顶还探出一根烟囱。先是翻卷向上，而后折叠向下，尾端冒出滚滚浓烟。农舍的另一半则是金属与木材混合搭建的，和谷仓一样结实，但是形状有点像……

“是啊，”塔姆说，“她说得没错。”

“翅膀。”我说。

“好啊，羊！”塔姆高喊。

看来只能这样了。薇奥拉还是不看我，她双臂抱在胸前，任由希尔迪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往前走。我只能和等在后面的塔姆一起走。其实我不太想继续走路了，可是大家都迈步向前，我也只好跟上。我们沿着塔姆和希尔迪的私人小径前行，塔姆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一个人的声流都快赶上整个普伦提斯镇的了。

“羊！”羊说。

“开饭吧。”

小径旁边先是出现了一座木结构的大谷仓，盖得密不透风，和那座桥一样坚固，就好像能矗立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