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赶路(第2 / 6页)
“别想了。”
我瞟了一眼溪流,看到了我的水中倒影,头发跟鸟窝一样,脑袋一半都缠着创可贴,比老母羊还脏。
(对不起。)
但有猎刀就不一样了……
真的是不得不坐下来。
“乌龟!”麦奇盯着它大叫。不过它不敢贸然凑上去,因为我们了解的沼泽乌龟很凶,完全可以追着狗咬。更何况那只龟只是趴在那儿晒太阳,并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赶路,继续赶路。上山,我抓着植物奋力向上攀爬;下山,我时不时抓着石头保持平衡。我们不走那些易走的路——就像之前的小路或平坦的河畔,极力避免留下容易被人发现的痕迹。我咳嗽不断,跌跌撞撞地走着;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我的腿突然开始抽筋儿,我实在是,实在是没法继续走了,不得不坐下来。
我咳嗽了一声,肺部像滚落山坡的石头一样抖起来。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只乌龟,它正趴在石头上晒太阳。
“热,陶德。”它说,指的是我。
我愣住了。
“我没事。”
我伸手去身后拿猎刀,还差一点拿到的时候,我感觉肩胛骨扭得生疼。
走快点儿,陶德。快他妈的加快脚步。
我停下动作,咽了口口水。
于是,我还是没搞到吃的东西,就饿着肚子在夜色中继续赶路了。
(斯帕克人。疼痛。垂死挣扎。)
我从未见过这类乌龟,它的壳轮廓分明,布满了纹路,还长着一些尖角,两侧各有一条深红色的条纹。这乌龟将它的壳彻底敞开,想必是在尽可能多地吸收热量,柔软的背部完全暴露在外。
“陶德?”麦奇咕哝了一声,凑过来。
看起来这龟可以拿来吃。
我的后背疼,脑袋也疼。我出了好些汗,身上臭得要命,肚子饿得要命,又不得不坐下,坐在一棵树下。我不得不歇一会儿,没法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龟的声流中只有拉长的“啊——”声,像是在阳光下吐气。它似乎对我们的存在毫不在意,可能它认为自己可以在被人抓住之前就把龟壳合上,潜入水底,而且就算我们抓住了它,我们也没法子把壳打开吃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