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的终结（第2 / 6页）

麦奇再次舔了舔我的脸。

“没别的法子了。”我又说了一遍，不再多想，开始行动。

“走开。”我抬起一条胳膊把它推开。

虽然创可贴起作用了，但我还是无法始终保持直立，只能尽力而为。我环顾四周，不小心瞟到了斯帕克人的尸体，便马上扭过头。我不想看。

可是麦奇又把我舔醒了。

哦，不要欺骗我；哦，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趴在淤泥中，心中无比渴望阿隆当初拿着那把猎刀直接把我捅穿，让我和那个斯帕克人一样死得透透的，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坠落，不断地向下坠，直到整个世界除了黑暗一无所有，直到自己消失，无从抱怨，直到自己不会再把事情搞砸，不会再让本或者薇奥拉失望。不如就让我永远坠入虚无之中，这样我就永远都不用担心焦虑了。

我发出轻声的呻吟。

果然，坚持站立一会儿之后，我迈出了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

在他从灌木丛中冒出来，把薇奥拉劫走之前，他跟踪了我们多久？

可我要去哪儿呢？

他是想把我留在原地，让镇长亲自发现吗？可他是怎么赶到军队前面的？他又不像小普伦提斯先生那样骑马，怎么可能跑这么快呢？他跟了我们多久？

我叹了口气，知道得怎么做了。

我感觉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才把背包肩带从胳膊上卸下去，最后终于把猎刀和乱七八糟一堆东西都扔到一边。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站不起来，而且我一定又晕过去了一次，因为我再次被麦奇舔醒，不得不睁开眼睛，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没别的法子，”我对麦奇说，“我们只能去找那支军队。”

“真乖。”我说，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句。

“陶德？”它哀嚎。

我不知道他把她带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现在，他极有可能已经和那支军队会合了。

他原本可以拿着猎刀砍断我的脖子，砍进我的眼睛，割断我的喉咙。总之，刚才我的小命就在他手上，他却没有杀我。可他肯定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啊。他一定清楚的。

“薇奥拉？”麦奇呜咽着叫道。

阿隆原本可以把我杀掉，他原本可以轻易地把我杀掉。

“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她，哥们儿。”我说，“我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