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歉的夜晚（第1 / 7页）

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小路上，置身于沼泽地中，同时又在镇里，在我家的农场上。我身边有本，还有基里安和薇奥拉。他们都在说：“陶德，你在这儿干什么？”麦奇狂吠：“陶德！陶德！”本抓着我一条胳膊，把我拖出门外；基里安揽着我的肩膀，推着我沿小径往上攀爬；同时薇奥拉把生火的盒子摆在我们农舍的前门外；镇长的马直接闯进我们的前门，踏过她的身体。一条鳄鱼长着阿隆的脸，它从本的肩膀后面蹿起来，我大喊“不！”然后……

除了我的声流和篝火的噼啪声，屋里再没有别的动静了。现在应该是黄昏时分，并没有多晚；但是身下的沙发垫十分柔软，床单也很柔软，篝火又烧得那么暖和，我已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我可以帮助你……”

“你的本子上写了我们到法布兰奇之后该干什么了吗？”

我突然站起来，麦奇被我掀倒在地。我把床单和毯子夹在胳膊下面，跺着脚走出房间，来到我们吃饭的地方。然后我把被窝往地上一扔，躺下来，把薇奥拉和她那毫无意义的糟糕的安静都丢在另一间屋子里。

我想多了。

麦奇和她待在一起，这个叛徒。

“睡你的吧，好吗？”我说。

她的声音中没有刺探的意思，起码我听着没有。可她除了刺探还能有什么别的用意呢？

“写的是法布兰奇。”她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法布兰奇。”

“写的什么？”

“闭嘴。”我的声流又吵闹起来。

有那么一刻，她什么都没说，我想她应该是在酝酿道歉。

我闭上眼睛，可就是睡不着，很长很长时间都睡不着。

我挣扎着摆脱睡意：“怎么了？”

后来我应该睡着了。

“陶德？”躺在房间另一头长沙发上的薇奥拉叫道。

“当然记得。”

“没什么羞耻的，如果你不会……”

“你在树林里给我看里面的地图，”她说，“你说我们必须得去那个聚居区，你记得吗？你还记得下面写了什么吗？”

“我说了，闭嘴！”

我的声流更红了。“你就别操心我的本子上怎么写了。”我说，“那是我的财物，写着什么我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