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陶德的男孩（第4 / 5页）

“真的是他？”男孩的声音从我耳朵后面传来。

它用嘴接住棍子没烧着的一端，准备带上这火把向敌人冲去了。真是世间少有的乖狗狗。

“走吧，麦奇。”我说着，穿过付之一炬的聚居区，往陡坡走去。此时，我就连走路都困难，好像脚下的大地随时可能塌陷一样。我觉得自己比山还沉重，举步维艰，又像一根羽毛，双腿轻飘飘、软绵绵的。可我还是在走，不停地走，始终盯着那处陡坡，向它不断靠近。我终于踏上了陡坡，迈出一步，一步接着一步。我拉扯着身旁的树枝，借力向前。终于，我到了坡顶，倚在一棵树上，向远处眺望。

听它这么说，我更加确定这不是幻觉了。颤抖着的我依稀能看出来阿隆正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祷告；薇奥拉则躺在他面前的地上。

那男孩站在我面前，两手都拿着我的东西。他背着背包，毫无表情，也没发出任何声流。

“阿隆。”麦奇说，“薇奥拉。”

我盯着他，他没说话。

这一点我很肯定。

但一切都还不迟。

但船没有沉。

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我赶路赶得气喘吁吁、喉咙发紧，我这才意识到，一路上自己始终担心来不及救薇奥拉。

“你不会划船。”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咳嗽不止，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这下子终于……终于找到他们了。感谢上苍，真的是他们。

“麦奇？”我招呼我的狗，但它早就在我脚边了。

那里确实有一片营地，营地确实在河畔，因为离得太远，看起来像是一团盖一团的斑点。薇奥拉的包还在我肩上。于是，我掏出双筒望远镜，放到眼前，但是我的手抖得厉害，抖得眼前一片模糊。我们离他很远，风可以掩盖住阿隆的声流，但是我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薇奥拉的安静。

“在，陶德！”

我隔着树林望去，视线停在河边。

“乖狗狗。”我们走到火边。我拿起它找的那根木棍，把已经燃烧过的一端放进火里。也就一分钟的时间，那端就变得红彤彤的，冒出烟来，也烧着了。“你确定你能叼着这个吗？”我说。

我下了船，沿着来时的路走回聚居地，找了一块足以充当船桨的扁平木板。

但的的确确是他们。

这样就行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