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与火(第2 / 5页)
<b>狗?</b>它思考了一下,开始跟着兜圈儿的麦奇跑,想啄它。它的喙并不吓人,啄人的姿态和大鹅钳人的感觉差不多。但是麦奇一跃,成功躲开了,继续狂吠,狂吠,再狂吠。
“竖起耳朵,仔细听。”我对麦奇说。
我大笑。这场面太好笑了。
于是,我们上路了。不多时,就能透过树林的缝隙瞥到远方的地平线,它就挤在那座稍近的山和另外两座较远的山之间。两个月亮都露出大半,天上无云;就算在沼泽地的林冠遮挡下,夜色墨黑,我们也能借着一点月光赶路。
“别咬它!”我朝它喊道。
“本。”麦奇在我脚边说。
城堡鸵的脖子像树藤一样荡来荡去,随着兜圈儿的麦奇而活动,像抓虫子的猫一样。<b>食物?</b>它的声流不断重复这个问题。
我们走的时候,她没为她的爸爸妈妈做点事,很奇怪,不是吗?她没哭,也没最后再多看几眼。是我错了吗?要是有机会,我无论如何也要再见本甚至基里安一面,哪怕他们已经——好吧,或许还活着呢。
“它不是食物。”我说。于是,城堡鸵的长脖子摆到了我面前。
想象一下你见过的最大的鸟,大到根本没法起飞。我们说的这东西有2.5到3米高,它有一个可以向各个方向弯曲的超长脖子,远远高过你的脑袋。那东西身上长着羽毛,但看起来更像皮毛;对于它想捕食的“食物”来说,那对翅膀极不友好。你最需要当心的还是它的脚。那东西长着两条大长腿,甚至和你的胸膛一般高。你要是大意,它只需踢上一脚,那尖利的爪子就能取你性命。
她看着我,等我继续前进。
“别担心,”我朝那女孩喊,“它没有恶意。”
难道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吗?她没有心吗?
它们确实性情温驯,正常情况下应该如此。它们的食物本来是啮齿动物,只有被攻击,它们才会踢人;要是你不攻击它们,本说它们动作迟缓,相当友好,甚至会接受你喂它们吃的。城堡鸵曾是普伦提斯镇新移民的猎物,因为它们的肉十分美味;因此,我出生时,方圆几英里已经见不到一头城堡鸵了。这又是另一样我只在录像带或声流中看见过的事物。
夜里,又在黑漆漆的沼泽地里,人不可能跑得飞快,我们只能尽可能走得快些——我用手电筒照着前方的道路,绕过树根,也避免多次踩进泥塘里。麦奇往前面跑了几步,又兜回来,四下嗅着,时不时叫两声,但没什么大事发生。女孩跟着我们,始终没落后,但也不肯靠得太近。这反倒是件好事,因为尽管我的声流一整天都很平静,但她一旦走近,我就能感觉到她那份安静带来的压迫感。
<b>食物?</b>
“听有没有人跟踪我们,白痴。”
“它不是食物。”我又说了一遍,“只是一条狗。”
“听什么?”麦奇叫。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想埋葬他们。我肯定想为他们做些事情,尽管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停下脚步,回头观察那女孩,但她还是毫无表情,一如往常。是因为她驾驶飞船时出了意外,她的爸妈才送了命吗?或是因为阿隆找到了她?还是因为她来自别的地方,风俗习惯不同?
世界在不断变大。
我们继续走。
“咬你!咬你!”麦奇一边叫一边围着城堡鸵跑。
“我没事。”我弯腰抓抓它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