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兄弟(第1 / 6页)
“不过,现在,”希尔迪说,“有人说港湾市有治病的法子。”
“什么人说的?”塔姆表示怀疑。
“塔利亚,”希尔迪说,“苏珊·F,我妹妹。”
“陶德。”我说。
“见到你很高兴,陶德!”他伸出一条胳膊,揽住我的肩膀,差不多是拖着我沿小径往前走去。我一路踉跄,几乎失去平衡,由着他将我往希尔迪和薇奥拉身边拽。他边走边唠叨:“我们这儿都好长时间没客人来吃晚餐了。我们的小屋简陋,你可别见怪。都八九年没有旅行者经过这儿了。欢迎你!欢迎你俩!”
我们走到她们身边,但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我看看希尔迪,又看看薇奥拉,然后看看塔姆,接着又看了一圈。
真希望这个世界还是老样子。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一点也不过分,陶德小子。”希尔迪温和地说。
发出声音的是个老人,他也拿着一支来复枪,但拿得很低,枪口冲着地面。靠近希尔迪的同时,他的声流涌起;他伸出一条胳膊揽住并且吻她,问候的时候,声流躁动;然后他转过身,希尔迪将他介绍给稍远处的薇奥拉,他友好地跟她打招呼,声流继续嗡嗡作响。
希尔迪嫁给了一个有声流的男人。
一个成年男人,带着他的声流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
“嘿,小子!”希尔迪回头冲我大喊,“你是要坐在那儿挖一整天鼻屎还是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那你怎么没感染声流病毒?”我问,问题终于不再在脑子里转悠,而是从嘴里冲了出来。我的心突然悬起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喉头也一阵紧似一阵,声流变成了充满希望的白色。
“你们能治病?”我说,几乎喊破了音,“这病能治?”
“要是我能治病,”塔姆依然用近乎喊叫的音量说,“你觉得我还会任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自己脑子里往外冒吗?”
“你要是能治病那真是老天保佑了。”希尔迪笑着说。
“你要是可以不再说出我的想法,那才真是老天保佑呢。”塔姆笑着回应,爱意嗡嗡地响彻声流。“没有,小子,”他对我说,“据我所知,目前没有办法。”
“晚饭,陶德!”麦奇兴奋地叫着跳起来,向他们奔去。
我没了主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一个有声流的朋友!”老人喊道,他抛下薇奥拉和希尔迪,朝我走来。他的声流喷涌而出,像一支热情洋溢的游行队伍,尽是让人想逃的欢迎之意和咄咄逼人的快活心情。<b>小子</b>,<b>桥倒塌了</b>,<b>管子漏了</b>,<b>兄弟感到痛苦</b>,<b>希尔迪</b>,<b>我的希尔迪</b>……虽然还端着来复枪,但是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来。
我吃了一惊,竟然大着胆子和他握了个手。
“我叫塔姆!”老人几乎是在高喊,“小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