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歉的夜晚(第3 / 7页)
除了我的声流和篝火的噼啪声,屋里再没有别的动静了。现在应该是黄昏时分,并没有多晚;但是身下的沙发垫十分柔软,床单也很柔软,篝火又烧得那么暖和,我已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陶德?”躺在房间另一头长沙发上的薇奥拉叫道。
薇奥拉和我都不说话了。
“他救了你?”希尔迪问薇奥拉。
薇奥拉低着头,过了一会儿终于说:“是。”
“没错,我救了她。”我说。
“在桥那边的时候,她也算是救了你,对吗?”希尔迪说。
“连活命都成问题的时候,没人关心历史。”我一字一顿地说。
“越是这种时候,历史越重要。”希尔迪说,她就站在桌子的另一头,“这种蠢事儿你们都要吵,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你俩累坏了,至少能证明你们累得都失去了理智。快去睡觉吧。”
薇奥拉和我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但还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希尔迪进入一间宽敞的休息室。
“陶德!”麦奇在角落里叫了一声,但仍没有离开塔姆之前给它的那根羊肉骨头。
“很久以前我们就把客房挪作他用了。”希尔迪说,“现在屋里只有长沙发,没有床,你们得多担待。”
哦,老天!
“那么,”希尔迪说,“你们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吗?”
我们依然保持沉默。
希尔迪叹了口气:“好吧。我想,对于像你们这样马上就成年的毛孩子来说,应该给你们自行和好的空间。”就这样,她连“晚安”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我转过去,背朝薇奥拉;她也背对着我。我脱掉鞋子,钻进希尔迪准备好的被窝里,她口中的“长沙发”在我看来是一张舒适程度举世无双的床。薇奥拉也和我一样。麦奇则跳上我的长沙发,在我脚边盘成一团。
我们帮她铺好床。薇奥拉依然板着面孔,不高兴的样子。我的声流则嗡嗡作响,一片红色。
“现在,”等我们收拾停当,希尔迪说,“你俩互相道歉。”
“什么?”薇奥拉说,“凭什么?”
“我觉得这不关你的事。”我说。
“永远不要带着怒气睡觉。”希尔迪说着把手放在自己屁股上,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妥协,但是或许有人能劝她消气,“只要你俩还想做好朋友,就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