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 / 6页）

尼弥斯还在往上爬，爪子已经伸到了小道之上。她找到了一条山垄或裂缝，把自己往上拉，就像是一个想要征服悬岩的资深登山家。她弓着身子，双足在岩石上乱蹬，爬向高处，还想一跃而起，跳向伊妮娅所在的小道。但伊妮娅仍旧没有动弹一下。

我迈步走进她邪恶的怀抱，走进她臂膀刀刃的切面内，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拳头砸向她的脑袋。她的耳朵被打烂，这一次一股黄色的液体飘进了空中。但在那淤青的血肉下，我感觉到她硬如恒钢的头骨。连我的手都反弹了回来，弄得我踉踉跄跄朝后退，手和拳已经使不上劲了。

我摇摆着朝远离尼弥斯的方向荡去，在岩石上跳跃，由于靴子被尼弥斯扯掉，我赤裸的脚底踏在湿滑的石头上，感觉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支撑我的绳索已经在刚才的搏斗中受损，不知道它还能支撑几分钟。

她身下的平台分崩离析地坠落。她朝伊妮娅跃去，我的挚爱没有退后。

我举起拳头，朝她冲去。

幸好平台崩塌了，尼弥斯没有完成跳跃。魔头跳了个空，离终点还剩一点距离，她朝下落去，但尖利的爪子重重砸中岩石走道，火花飞溅之下，她稳住了身子。

她来了个后空翻，双脚着地，那里离平台的边缘还有五米远。我根本没办法把她推下去。她可不会按我的规则玩这场游戏。

平台还在崩裂，众多碎片翻滚着坠向深渊。有些东西砸中了底下的主平台，一路扯裂了许多无辜的东西，遍地都是残骸。

飞船着陆在了平台上，并按命令关闭了反重力装置，船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木地板上，正定塔楼噼里啪啦地发出一阵被压垮的声音。飞船的古老翅翼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仅仅漏掉了我和尼弥斯。

尼弥斯的脑袋被我扯得不断向后歪斜，三十度，五十度，六十度，我应该听见了脊髓的折断声，八十度，九十度。她的脖子被弯下，已经和躯干呈直角，大理石眼珠抵在我绷紧的指尖上，冰凉冰凉的，大咧着的嘴巴张得愈发狂野，牙齿恶狠狠地咬向我的上臂。

魔头回头朝耸现在她头顶的庞大黑色船体望了一眼，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蹲下身，准备朝伊妮娅跳去。

我重新冲压向她的身体，让她失去平衡，顺势将手指移向她的眼窝，上臂和上身使出全力，朝后牵扯。

在那片刻，我以为竹杉木会支撑住……我以为整个平台比伊妮娅估计的要牢固，也比我的经验所认为的要坚韧……但在刹那之间，平台发出了一阵可怕至极的崩塌声，正定平台的整个顶部和大多数通向正念塔楼的台阶都从山体上崩塌。

尼弥斯一头朝后飞倒，但在此过程中，她还是舞了一通手臂，砍中我的扼具、夹克、拟肤束装，以及我的胸部肌肉。伤口在右胸，还好通信线没有被割断。

尼弥斯在岩壁上晃荡，爪子和两腿在那儿胡乱抓着，伊妮娅就在她上方一米外。

我朝后跳去，跃上一块岩石，继而双脚飞出，趁她下落时，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踢中她的胸部。

我手头的安全绳有八米长，虽然左臂还能用，但满手的鲜血让绳索非常滑溜，我把绳索放出几米，从我身处的悬崖上蹦离。

尼弥斯一跃而起。

我稳住身子，重新箭步向前，左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腕，不让镰刀手臂伤及后背和脊椎，并踏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她张着嘴，咬向我的脸，一排排牙齿森然出现在我的正前方，我和她之间的空中全是她那黄色的唾液和鲜血替代物。我们在那儿原地旋转着，就像两个狂暴的舞者竭尽全力倚靠着对方，我拼命将她的脑袋朝后压，但她稀疏的短发沾着我的鲜血和她自己的润滑物，非常滑，不太好抓住。

飞船也开始坠落，原本在瞭望台上观看着的人们都匆匆退进了飞船。

尼弥斯哼了一声，咬向我的腿，下颚像巨犬般咔嚓一声合住。利牙咬掉了我的鞋跟和鞋底，还好皮肉侥幸逃过一劫。

“飞船！”我冲着通信器喘吁道，“悬停住！”接着我把注意力放回尼弥斯身上。

尼弥斯举起左手，钩起利爪，朝我迅速攻来，像是要给我来个开膛破肚。我险些撞上这致命的一击，幸好我马上停住了。魔头张开右臂，准备将我砍成两半，我原地飞身一转，使出全力朝她扁平的胸部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