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 / 6页）

尼弥斯这一次的行动更快，她向左佯攻，接着朝我的右侧劈砍而来，右臂大张，挥向我的肋部。

尼弥斯正张牙舞爪地往下掉，她不停地用爪子和镰刀扎向底部平台的剩余边缘，想要改变下落的轨迹。

我移到左侧，再一次拦住魔头的去路。现在已经没多少机动的余地了。

但还是差着四五厘米。下落将近一百米后，她砸中了一块突出的岩石，被弹了出去，以至于离峭壁更远。云层就在下面等着她。在她一千米之下的下方，阶梯、支柱、木梁和平台柱已经坠进了云层。

但那一踢就像是踢中了一根钢铁支柱，我的腿都麻了，但她却岿然不动。那根内骨上滴淌着黏液和血肉，可她没有挪动一步。这魔头至少比我重一倍。

但我没有顾及这一切，没有顾及散开的绳索和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我紧紧抱住她，任重力和动能将我们向后甩去。她比我重，在那可怕的一秒间，我就那么倒挂在那儿，而魔头毫不退让。但她也没有重新找回平衡，她在悬崖边摇摇晃晃，我向后弓着身子，试图将重心挪到正在流血的肩膀上。现在，尼弥斯已经远离了走道。

我迅速向前，冲她的膝窝踢去，希望能把她踢飞。我们离远端折断的栏杆有八米远。如果我能将她扑倒在地……就算是和她同归于尽……

我马上张开双腿，放开了她。

尼弥斯的镰刀手、爪子和左手重新挥来，我跳开了。她完全扑了个空。

尼弥斯张开臂膀，不让我逃走，慢慢朝我走来。

我拉紧绳索，像钟摆般向远离尼弥斯的方向荡去，荡向高空。

吸气的感觉就像是在呼吸烈焰，我快速而痛苦地吸了几口气，确认自己还能呼吸，试图接上气来。感觉尚还幸运——断掉的肋骨应该没有刺穿左肺。

尼弥斯爬上伊妮娅所在的小道，屈膝，起身，离我的挚爱只有一米的距离。

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挥动镰刀臂，我朝后闪躲，差一点被划破肚皮。魔头没有收住冲势，离走道和岩壁越来越远，一头掉进了平台崩裂的空洞中。

我踏出一步，右臂反手挥出，朝她劈将而下，就像是在挥舞一柄大锤。我的拳头重重砸在她的下巴近脖颈处，瞬时间，人造血肉被砸得稀烂，但皮下的金属和管道却没有弯折。

我沿着悬崖壁一路跌跌撞撞，想要收住冲势。安全绳索断了。

我朝后跃去，但右下肋的皮肉还是被利刃划伤。我急急闪避，但她的爪子一闪而过，左爪直接冲着我的眼睛刺来，我又连忙闪开，但她的手指还是切掉了我的一块头皮。空气中马上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我立即四肢张开趴在岩壁上，但还是不住地往下滑去。我的右手已经使不出力，左手手指也仅抓到一条狭窄的支撑点……而且还没有抓住……下滑的速度渐渐快起来……左足踏到了一条一厘米宽的突岩，加上摩擦力的共同作用，下滑终于止住，我紧紧贴在岩壁上，朝左后方望去。

我向高处荡去，右肩被岩石擦破，刹那间我顿感大事不妙，觉得速度和绳索都不够用，但又觉得似乎可以，勉强可以。

我晕头转向地朝后退去，心里含着半分期待，希望那里有一根拳台的绳索供我倚靠，但那里只有岩石峭壁，一堵坚硬滑溜的峭壁。一根岩钉戳中了我的后背，疼得我几乎晕厥。

就在尼弥斯转身的时候，我向上一荡，双腿大张，跃向她的后背，接着我脚踝交叉，紧紧夹住了她。

尼弥斯回踢了一脚，这一下踢断了我左肋的一根肋骨，或是两根。我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我一下子接不上气来。

她大叫一声，举起了镰刀臂。我的下腹暴露在外，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