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节（第1 / 5页）

程心站在医院外面，她不敢进去，但又不忍心离开，只能站在那里咀嚼自己的痛苦。同来的维德径自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停卞来，转身欣赏了几秒钟程心的痛苦，然后满意地把最致命的一击抛给她:

程心像跌进了冰窖般浑身抖动了一下，她紧咬下唇，极力不使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哦.还有一个惊喜:你的那颗星星是他送的。”

萨伊点点头，淡淡地说:“没有人强迫你宣誓，你可以下去了。下一位，请。”

程心愕然僵硬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飞快变化，仿佛之前看到的只是生活的投影，某种真实的色彩此时才显现出来，情感的激浪一时间让她找不到大地的存在。

这游戏真有趣，是吧?

维德转过身去，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瞥了程心一眼。

接下来的事情有了些转机，候选人序号的最后一位，四十三岁的美国女性乔依娜，一名身患艾滋病的NASA太空工程师，也拒绝宣誓，说她到这里来几乎是被迫的，如果不来，将受到周围人的鄙视‘她的亲人将离她而去，把她扔在医院中等死。谁也不知道乔依娜说的是不是真话，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云天明的启发。

如果我们这样相信，敌人也会相信。

但在第二天深夜，乔依娜的病情突然恶化，廖染导致的肺炎使她呼吸衰竭,凌晨就去世了。由于是因病去世，她的大脑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从活体取出急速冷冻，已经因缺氧而死亡，不能使用了。

“我想看看另一个世界。至子是否对人类忠诚，要取决于我看到的三体文明是什么样子。”

程心转身向医院飞跑，跑进大门，飞奔过长长的走廊。在脑科区外面她被两个警卫拦住了，她不顾一切地挣扎，却被死死抓住。她掏出证件塞给对去方，继续冲向脑外利手术室。手术外站着很多人，看到狂奔而来的她惊愕地闪开一条路，程心猛地撞开手术室亮着红灯的门。;一切都已结束。”

“那你为什么答应承担阶梯计划的使命呢?”萨伊问，她的声音很柔和，看着云天明的目光也很平静.

一群白衣人同时转过头来、遗体已经从另一个门推走、在他们正中有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个一米左石高的不锈钢圆柱形绝热容器，刚刚密封，从容器中涌出的超低温液氦产生的白雾还没有消散，由于低温，那些雾紧贴着容器的外壁缓缓流下，流过工作台的表面，像微型瀑布般淌下，在地板上方消失了。白雾中的容器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尘世中的东西。

云天明镇定地说。

可……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呢?她回问。

云天明当选为阶梯计划的使命执行人。

维德从前排座位回过头来看着程心，这次他能欣赏到更纯粹的绝望和痛苦了。他用目光说:，看到他的素质了吧?

最后的时刻终寸二来临，程心得到通知，云天明的病情急剧恶化，要做脑切除手术了。手术在韦斯切特医疗中心的脑外科进行。

云天明通过了最后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