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职的骑士（第1 / 4页）

这番话换来一阵咆哮。许多人叫喊咒骂，其他人则跺着脚、吹口哨表示赞成。兽面军不得不用长矛柄猛敲地面，让大家肃静。

西茨达拉却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瑞茨纳克将人头垫在一个缎子靠枕上，摆在国王脚下，随后飞也似的逃开，嘴角厌恶地下撇。巴利斯坦爵士隔了好几码都能闻到总管身上浓重的香水味。

“另外三人将继续作为我们的客人，”穿胸甲的渊凯将领宣布，“直到龙被杀光。”

格罗莱在潘托斯有妻子、儿子和孙子。人质中为何选他？乔戈、英雄和达里奥•纳哈里斯麾下都有兵，格罗莱却是个没有船的海军司令。他们是抽签决定的？还是觉得格罗莱最无价值，最不可能激怒弥林？骑士扪心自问……但很多时候提问容易，解答难。我总是毫无头绪。

厅内霎时一片寂静。随后低语声、咒骂声、诅咒声和祈祷声把大厅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蜂窝。“龙……”西茨达拉沉吟。

身着栗色托卡长袍的奴隶主取出一张卷轴，“我很荣幸来此宣读贤主联合会的决议。”他展开卷轴，“决议如下：‘我们派出七人来弥林签署和平协议，并出席重开达兹纳克竞技场的庆典。为保证使者安全，我们从弥林带走了七名人质。现在，黄砖之城在哀悼她高贵的儿子亚克哈兹•佐•亚扎克，为他做客弥林期间惨遭横祸而不平。血债必须血偿。’”

“……是怪物，大家都看到了达兹纳克竞技场的一幕。魔龙一天不除，和平断无可能。”

穿胸甲的渊凯人回答：“和约没有打破。血债血偿，一命抵一命。为表诚意，我们将返还三名人质。”他身后的铁甲武士分开，三名提着托卡长袍的弥林人被带进来——两女一男。

西茨达拉国王有了些底气，“那么，你们全体要为这破坏和约的行为负责。”

“姐姐，”西茨达拉•佐•洛拉克语气生硬，“表弟。”他冲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做个手势，“把这东西拿出去。”

“我们全体，”兔子说，“贤主联合会。”

“海军司令属于大海，”巴利斯坦爵士提醒他，“恳请圣主让渊凯人归还遗体，好将他葬于波涛之下。”

“这，”西茨达拉国王终于开口，“这不是……我们不接受，这……这什么意思……这……”

瑞茨纳克道：“丹妮莉丝圣主乃是龙之母，只有她才能——”

巴利斯坦•赛尔弥对砍头并不陌生。但这个……他曾与老船长一起横越半个世界，从潘托斯到魁尔斯再到阿斯塔波。格罗莱是个好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他不过是想回家。骑士严阵以待。

血胡子打断他，“她消失了。被烧成灰，吞进了龙肚子。她的骨头将被荒草湮没。”

死者满脸责备之意，胡子被棕色血块凝结，但一股红色细流仍从脖子下流出。从伤口看，他没能干净利落地身首异处。大厅末端的请愿者开始悄悄溜走。一名兽面军摘下黄铜鹰面具，把早餐全吐了出来。

西茨达拉•佐•洛拉克始终无法将视线从头颅上移开。瑞茨纳克附耳说了什么，他才勉力振作。“亚克哈兹•佐•亚扎克曾是你们的大元帅，”他道，“现在谁能代表渊凯？”

兔牙将领挥挥手，“若能取悦明光，这个可以办到，以表敬意。”

“汝是何人，胆敢未经国王允许就开口？”穿条纹托卡长袍的渊凯将领开口。他是个尖下巴的瘦子，一口龅牙让赛尔弥想起了兔子，“渊凯的贤主大人缘何要听多嘴的侍卫问话？”他摇晃着托卡长袍的珍珠流苏。

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大声清了清嗓子，“无意冒犯，但我记得丹妮莉丝圣主一共送去……嗯……七名人质。另外三人……”

“陛下，”巴利斯坦爵士发现自己开口，“请容我提醒您，高贵的亚克哈兹死于意外。他在躲避魔龙途中被台阶绊倒，为自己的奴隶和同伴踩踏致死。也可能是过分恐惧而猝死。他太年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