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妮（第1 / 8页）

“正义。”索罗斯无力地笑笑，“我记得正义。它的滋味曾如此美好。在贝里的带领下，我们替天行道，我们就是正义的化身，至少我们如此告诉自己。我们是国王的子民，是骑士，是英雄……但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小姐，战争把我们全变成了怪物。”

“你跟唐德利恩一起。闪电大王。”

“你知道男孩子都爱吹嘘。”

“那是发烧时做的梦，小姐。”

“他是小恶魔的侍从。他承认自己参加过战斗，甚至承认杀过人。”

“我看到他。在树林里。”

“他是个孩子，”她又道，“可怜可怜他吧。”

索罗斯拿来面包、奶酪和一碗炖汤。“很抱歉，”他说，“最后一点牛奶已经发酸，蜂蜜也吃完了。食物越来越少。不过这些能让你吃饱。”

她在石室徘徊，寻找武器。任何武器都可以：棍，杖，匕首，但她只找到石头，有一块正称手……但她记得在轻语堡，夏格维用石块对抗匕首是什么下场。听见僧侣的脚步时，她丢下石头，回到座位里。

炖汤冰冷油腻，面包很硬，奶酪更硬。但布蕾妮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不及今天吃的一半好吃。“我的同伴们也在这儿？”她边问僧侣边舀起最后一点汤。

“那就好好吃顿饭吧。坐下。我们还要再谈，但先吃饭。在这儿等着。”索罗斯用融化的蜡烛点燃一支细烛，消失于某块突出的岩石下，黑糊糊的洞里，留下布蕾妮在小山洞独处。但能有多久呢？

“修士被放走了，让他继续上路。他不是恶人。其余的都在这里，等待审判。”

僧侣努努嘴：“猎狗死了，已经被埋葬。”

“小姐，”索罗斯说，“我不怀疑在七大王国别的地方能找到仁慈、怜悯与宽恕，但别在这里寻找。这是个山洞，不是座神庙，当人们必须像老鼠一样活在黑暗的地底时，同情心跟牛奶与蜂蜜一样很快就耗光了。”

“猎狗？”

“正义呢？山洞里能找到正义吗？”

“闪电转眼即逝，再也无法看到。人也一样。我恐怕贝里伯爵的火焰已经离开人世。一个更阴沉的影子取代他领导我们。”

她确实很饿，肚子里空空如也。“吃的……我很想吃点东西，谢谢你。”

“审判？”她皱起眉头，“波德瑞克•派恩不过是个小男孩。”

“梦也可能撒谎。小姐，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一定饿坏了吧？”

“他说他是侍从。”

“他说要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