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第1 / 6页)
“我们去哪里?”她问。
短剑刺出时,克里冈猛地向侧面一扭,争取到片刻时间。鲜血从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流淌而下。魔山的两名亲兵抓住机会反扑,波利佛攻击脑袋和肩膀,记事本则刺他的背部和小腹。沉重的石酒壶还在桌上,艾莉亚双手刚捧起来,就被人攫住手臂。酒壶从指间滑落,摔在地上碎了。她扭身,发现自己跟那侍从脸对着脸。笨蛋,你完全把他给忘了。侍从的白色大疙瘩破了。
她懂他什么意思。艾莉亚走向波利佛,在血泊之中跪了一会儿,解下对方的剑带。匕首旁挂着一把细剑,作为匕首太长,说是剑又太短……但对她刚刚合适。
“想要我,就来抓啊。”桑铎把自己推离墙壁,半蹲在椅子后,长剑横架在前。
“记得心脏的位置吗?”猎狗问。
记事本道:“也许他会把你交给我呢。”
她点点头。侍从翻起眼珠:“饶命。”
“还有一个。”艾莉亚提醒他。
桑铎将她拉开时,她手上又红又黏。“够了。”他只说了这句。他自己像被宰的猪只般流着血,走路拖着一条腿。
侍从已将匕首从肚内拔出,试图用双手止血。猎狗把他提起来时,他尖声呼叫,像婴儿一样哭喊。“饶命,”他抽泣着,“求求您。别杀我。圣母慈悲。”
“村里藏有金子吗?”她边喊,边将匕首捅进他的背。“银子和珠宝呢?”她又刺两刀,“存粮呢?贝里•唐德利恩伯爵在哪儿?”她扑到他身上,不停地刺。“他离开后去了哪儿?身边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骑士,多少弓手,多少步兵?有多少,有多少,有多少,有多少,有多少,有多少?村里藏有金子吗?”
“我他妈看上去像圣母吗?”猎狗看上去根本不像人。“这个人也死在你手上,”他告诉艾莉亚,“刺穿了肚子,他完了,但结束得很慢。”
“好让格雷果结果我?”
缝衣针穿过肋骨,要了他的命。
波利佛和记事本已将猎狗逼到长椅后的角落,除开原来的伤口,猎狗大腿上又多了一道丑陋的红色伤痕。桑铎靠在墙上,一边流血,一边大声喘气,看起来站都站不住,更不用说打架了。“扔剑,跟我们回赫伦堡。”波利佛告诉他。
“很好。”猎狗的声音里充满痛苦,“这三个家伙在这儿鬼混,说明格雷果控制了河滩与赫伦堡,他其余的宠物随时可能过来,妈的,我们今天杀得够多了。”
“你是小狗养的小狗吗?”他右手握剑,左手抓她胳膊,而她自己两手空空。于是她从他的刀鞘里抽出匕首,插入他肚子,搅动。他没穿锁甲或皮甲,因此匕首直接刺进去,就像在君临用缝衣针杀那马童一样。侍从瞪大眼睛,放开她的手臂。艾莉亚转到门口,从墙上使劲拔出记事本的匕首。
记事本向后退开。艾莉亚可以嗅到他的恐惧。跟猎狗的长剑相比,他手中的短剑顷刻间成了玩具,而且他也没穿盔甲。于是他敏捷地移动,脚下步履轻盈,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桑铎•克里冈。因此背刺他成了世上最容易的事。
男孩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我是为女孩子来的,”他呜咽着,“……完成成年礼,波利说……噢,诸神在上,求求您,带我去城堡……找学士……带我找学士,我父亲有钱……不过是为了女孩子……饶命,爵士。”
“也许罢,”猎狗道,“但你死了。”他猛地踢向长椅,椅子狠狠砸在波利佛小腿上。大胡子竟没跌倒,但猎狗弯腰躲过他胡乱的劈砍,用自己的剑凶猛地反手出击。血溅到天花板和墙壁上。剑刃卡在波利佛的脸中间,猎狗使劲一扯,半边脑袋飞了出去。
猎狗“啪”的一记耳光,打得他再度尖叫。“别叫我爵士。”他转向艾莉亚,“你的,小狼女,动手吧。”
“你以为我们不行?”波利佛说,“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