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第1 / 5页）

波顿的沉默比瓦格•赫特唾沫横飞的威胁可怕一百倍，他的眼珠淡白如同晨雾，隐藏了所有思绪。詹姆不喜欢那对眼珠，它们让他想起当年奈德•史塔克看他坐在王位上时的神情。恐怖堡伯爵最后轻启嘴唇：“你少了一只手。”

士兵、仆人和营妓都出来围观。有只斑点母狗一路尾随，吠叫不休，最后被血戏班的里斯人用他的长枪一枪刺穿。他跑到队伍前面，将死狗放在詹姆头上摇晃，一边大喊大叫：“我是弑君者的掌旗官！”

“错，”詹姆说，“它在我脖子上。”

詹姆扭头朝上看。“没错，是你家的嗜血冰原狼，”他赞同，“瞧，左右都有人头嘛。”

“杀了他！”他另一位兄弟说，“为奈德•史塔克报仇！”

“大人们！”布蕾妮摆脱群众，奔上前去，“我看到了您的旗帜，以你们发下的誓言之名，请听听我的话！”

小丑夏格维今天穿灰粉色小丑装，他在台阶底部边翻筋斗边唱：“从前有只狮子和黑熊跳舞，噢耶，噢耶——”

“你侄儿，克里奥爵士出事了，”詹姆道，“他与我们结伴同行，途中不幸被土匪射杀。乌斯威克和他那帮手下偷了他的东西，把人留给野狼吃了。”

“闭嘴，小丑。”瓦格•赫特制止他，“弑君者不能喂熊，他是我的。”

“被我们发现时，她正要淹死他。”虔诚的乌斯威克道。

有趣极了。詹姆扭过头去，想看看布蕾妮怎么反应，可惜这妞儿像上了嚼子的骡一般顽固。“背叛什么的我不清楚，”她摩擦着手腕上的绳索，“但我受凯特琳夫人的差遣，将兰尼斯特送往君临城他弟弟——”

她脸一红：“我一时生气，做出越轨的事，但并非真的要杀。如果他死了，夫人的女儿会遭殃。”

伊尼斯爵士“呸”地一口吐在她脚边。“去你妈的狗屁，我们信赖这个罗柏•史塔克，他回报我们的却是背叛！”

伊尼斯爵士不为所动：“这和我们有何关系？”

“怎么回事，爵士？”丹威尔•佛雷爵士问。

“他死了就没用了。”卢斯•波顿平静地说，声音轻得让大家都停下来倾听，“还有，瓦格大人，请你记住，我北上之前，这里还是我当家。”

摔倒时，他本能地伸手去扶，断肢与地面相触，痛得麻木。但他不知打哪儿生出一股力量，单膝跪了起来。前方，一段宽阔的石阶梯通向赫伦堡的某座巨型圆塔，五个骑士与一个北方人正在台阶上看他。淡白眼珠的人穿裘皮斗篷和皮衣，五个面目不善的骑士则全身盔甲，外套上有双塔纹章。“佛雷家的弟兄们，”詹姆叫喊，“丹威尔爵士，伊尼斯爵士，霍斯丁爵士，”他认得几个瓦德侯爵的子孙，再怎么说，毕竟自己姑妈嫁到了他们家，“向你们致以我的哀悼。”

高烧让詹姆头昏眼花，也让他胆子壮起来。“您就是恐怖堡伯爵？听说您前次被我父亲打得夹着尾巴逃窜，是也不是？大人您总算不逃了？”

赫伦堡的城墙如此之厚，穿越它，竟像穿越岩石隧道。先前瓦格•赫特派两个多斯拉克人当先通报波顿伯爵，所以外庭挤满了好事者。詹姆蹒跚走过，人们缓缓让路，而只要他稍微停留，腰间的绳子就被狠狠拉扯。“我捉住了弑君者。”瓦格•赫特口齿不清地宣布。一支长矛猛戳他的背。要他爬。

“我是塔斯的布蕾妮，‘暮之星’塞尔温伯爵的女儿，和您一样，效忠于史塔克家族。”

“我看，就拿他跟奔流城讨笔赎金。”丹威尔爵士建议。

“她是烂尼斯特的奶妈。”

“凯岩城金子更多。”他的一位兄弟反对。

“你是谁？”伊尼斯•佛雷爵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