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第1 / 6页）

“是我的错，小姐。”他非常礼貌。

“薇拉是我的乳母，”他严肃地重复，“我以我家族的荣誉起誓。”

“她告诉我了。”一千年前的往事，“她的朋友珍妮•普尔爱上了你们的贝里伯爵。”

“你的家族？”真笨！他是个侍从，当然有家族，“你到底是谁啊？”

“我知道。我在首相的比武大会上见过他，本想上前跟他说话呢，却想不出说什么。”艾德在斗篷下颤抖，淡紫色长斗篷浸满了水，“您也在比武大会上吗？我看到您姐姐在那儿，洛拉斯•提利尔爵士送她一朵玫瑰。”

“小姐？”艾德似乎很窘迫，“我是艾德瑞克•戴恩……星坠城领主。”

“兄弟？”艾莉亚不明白，“但你来自多恩，怎会跟琼恩是亲戚？”

“他是我的乳奶兄弟。”

“是乳奶兄弟，无血缘关系的。我小时候，母亲大人没有奶水，不得不让薇拉喂奶。”

“他在长城的守夜人军团服役。”也许我该去长城，而不是奔流城。琼恩不会在乎我杀了谁，或者我梳不梳头发……“琼恩的模样跟我很像，尽管他是私生子。他以前常弄乱我的头发，叫我‘我的小妹’。”艾莉亚最想念琼恩，单单说出他的名字就让她伤心。“你怎么知道琼恩？”

艾莉亚完全糊涂了：“谁是薇拉？”

艾莉亚想起君临城的马童，想起赫伦堡那个被割喉的卫兵，想起湖畔庄园外亚摩利爵士的手下。她不知威斯和奇斯威克算不算，还有因黄鼠狼汤而死的那些……突然间，她感到非常悲哀。“我父亲也叫艾德。”她说。

詹德利在身后发出呻吟。“领主与小姐。”他用厌恶的语气叫道。艾莉亚顺手从树枝上摘下一颗干瘪的酸果朝他丢去，砸在那颗笨钝的牛脑袋上。“噢，”他说，“好疼。”他摸摸眼睛上方，“哪门子小姐会朝百姓扔东西啊？”

“是的，”他听起来并不怎么以此为豪，“在戏子滩，贝里伯爵掉进河里，是我将他拖到岸上，让他不被淹死，然后拿着剑守在他身旁。可我根本没和敌人交手，大人身上戳了一支断裂的长枪，因此没人在意。等我们重新集结，格林•杰钦帮忙把大人拉到马背上。”

“坏的那种，”艾莉亚说，突然感到几分懊悔，连忙转回头面对艾德，“抱歉，我不知您的身份，大人。”

我八岁时就杀了一个男孩，艾莉亚差点出口，旋即觉得不妥。“嗯，但你打过仗。”

“小姐？”艾德最后道，“您有个庶出的哥哥……琼恩•雪诺？”

“琼恩•雪诺的母亲，他没告诉您吗？她为我们效力有好多好多年，从我出生以前就开始。”

……死之前？她心想，艾德的声音逐渐减弱，变成窘迫的沉默。马蹄在泥泞中踩踏，发出黏糊糊的声音。

“琼恩从不知道他母亲是谁，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艾莉亚警惕地看了艾德一眼，“你认识她？真的？”他在开我玩笑？“如果你撒谎，我就揍你的脸。”

“他跟我姑母订婚了。”艾德有些不安，“但那是从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