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第2 / 4页）

“见他的鬼！”密肯怒吼。

“救我?”他感到迷惑。“别吓我了，席恩。”

“密肯，不要说话。”布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严厉尊贵，就像罗柏发号施令那样，但声调不知不觉地背叛了自己，言语涌出来成了尖叫。

“我现在是你和你弟弟的监护人。听着，等外面的打斗一结束，我的部下会把城里剩下的居民聚到大厅。你和我要去对他们讲话。你必须告诉他们，你已经投降，并把临冬城献给了我，你要命令他们，像服侍和听命旧主一般遵从新的主人。”

“听你家小少爷的话，密肯，”席恩道，“他比你懂事。”

布兰不明白。“可我父亲是你的监护人啊。”

领主的首要职责是保护子民，他提醒自己。“我代表临冬城向你投降。”

“那老太婆?他是个瞎子?这女人的奶子和空酒袋没两样，又干又瘪。”

“席恩来过，他说他拿下了临冬城。”

“他要的不是她的奶子，大人。”

他以为阿多会来，或至少来个女仆，没想到开门进来的是手执蜡烛的鲁温师傅。“布兰，”他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有人通报你了吗?”他左眼上破了皮，鲜血沿着脸颊流下。

铁民“砰”地关上了大厅末端的大门。从高位上望去，布兰算出敌人总共约有二十人。想必在城门和兵器库还留有守卫，即便如此，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出去，魏拉格。”拿匕首的男子随即退下。席恩坐上床。“我派四个人用钩爪和绳索爬上城墙，为我们打开小门。就现在，我的人大概把你的守卫都干掉了。我向你保证，临冬城已在我掌心。”

“大声点，布兰。记得称我为王子。”

“临冬城?”布兰开始摇头。“不，你不能。”

他提高音量。“我代表临冬城向席恩王子投降。你们所有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

“叫我席恩王子。我们都是王子，布兰。谁曾梦到这样的情形呢?我拿下了你的城堡，王子殿下。”

等待让布兰觉得更无助。他坐在窗边座位，凝视着黑暗的塔楼和阴影般的墙垒。一度，他听见守卫室边传来喊叫，以及刀剑交击的声音，但他既没有夏天的耳朵，也没有夏天的鼻子，所以一切都那么朦胧隐约。清醒时，我是个残废，熟睡中，当我成为夏天的时候，我能跑能打能听能嗅。

席恩举手示意肃静。“你们都认得我——”

“这不是小孩子游戏，布兰，别把我当你的玩伴，我没兴趣。城堡是我的了，可人还是你的。如果王子殿下想保他们平安，最好乖乖遵命。”他起身走到门前。“有人会来给你穿衣服，带你到大厅。在此之前，仔细掂量掂量你要说的话。”

“是啊，我们都认得你这坨冒热气的大粪！”密肯大叫，秃顶男子用矛柄给他肚子一戳，接着砸他的脸。铁匠摇晃跪倒，吐出一颗牙齿。

“我决不会，”布兰说。“我们会和你打，直到把你赶出去。我不会投降，你强迫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