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第1 / 6页）

“没关系，我应该感谢他，毕竟他吸引了兰尼斯特大部分的军队。对了，他拿弑君者怎样?”

人潮逐渐疏散。“科棱爵士，”凯特琳对护送她的人说，“这奇男子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人们这么讨厌他?”

“詹姆·兰尼斯特目前被关在奔流城的牢里。”

“那不是正当的击落下马，”凯特琳身边一位喝醉的弓箭手抱怨，这人上衣缝着提利尔的玫瑰，“只是下流的诡计，把我们的少爷撞下马来。”

这能让奈德回到我身边吗?她想。“听到您愿意伸张正义，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大人。”

“陛下，”布蕾妮应道，“我向您请求彩虹护卫的荣誉职位。我请求成为您的七卫之一，为您献出我的生命，跟随您到天涯海角，时时刻刻不离左右，保护您免遭一切危难。”

“陛下，”新任的蓝衣卫布蕾妮尖锐地更正，“而且你应当在国王面前跪下。”

这时，蓝礼国王宣布：塔斯家族的小姐布蕾妮是苦桥团体比武大会的优胜，一百一十六位骑士中的佼佼者。“作为冠军，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只要我能力所及，就将其赐予你。”

“大人和陛下之间的差距比你想象的要小得多，小姐。”凯特琳说，“蓝礼大人戴着王冠，我的儿子也一样。依我看，我们与其站在尘土和泥泞中争论礼仪与头衔，不如马上来谈谈许多更迫切的话题。”

“临冬城主和北境之王，爵士。”凯特琳纠正，同时翻身下马，走到科棱爵士身旁。

“陛下！”青池的科棱爵士策马向看台奔去。“恕我打扰您，陛下，”他单腿跪地，“我很荣幸地为您带来凯特琳·史塔克夫人，她是她儿子临冬城主罗柏·史塔克的信使。”

蓝礼国王似乎很惊讶。“凯特琳夫人?欢迎，欢迎之至！”他回头望向他年轻的王后。“我亲爱的玛格丽，这位便是临冬城的凯特琳·史塔克夫人。”

然而此刻，当蓝礼扯掉她破烂的披风，亲手为她系上崭新的彩虹披风时，塔斯家的布蕾妮却并非是不幸的。她的脸庞洋溢着欢笑，她的声调高亢又骄傲：“我的生命是您的了，陛下。我向新旧诸神起誓，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盾牌。”她望向国王的眼神——准确地说是俯视，尽管蓝礼几乎和他死去的兄长一般身材，她仍比他高了近一个手掌——教人看了心碎。

“非常欢迎您，史塔克夫人，”女孩温和有礼地说，“对您亲人的遭遇我感到非常遗憾。”

“美人布蕾妮，他们这样称呼她……不过谁都不敢当她面说，否则就得作好决斗准备啰。”

听罢此言，蓝礼部下不少贵族蠢蠢欲动，国王本人倒只笑笑，“说得好，夫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陛下’的问题。告诉我，您儿子打算何时进军赫伦堡?”

“女儿?”凯特琳惊骇莫名。

除非明了这位国王真实的打算，否则她决不把罗柏的部署向他透露一星半点。“我并未列席我儿的作战会议，大人。”

科棱爵士皱紧眉头。“她根本不是男子，夫人。那是塔斯家族的布蕾妮，‘暮之星’塞尔温伯爵的女儿。”

美人布蕾妮，他们这样称呼他……多么可笑。头盔下的发髻，如松鼠用肮脏稻草铺的窝，那张脸……布蕾妮的眼睛又大又蓝，那是少女的眸子，纯真而直率，但除此之外……她的面孔又圆又糙，一排牙齿暴突不齐，嘴宽得可怕，唇肥胖得像毛虫。无数的雀斑密密麻麻地散布在额头和面颊上，她的鼻子看来被打断过好多次。凯特琳心中充满怜惜：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生物比一个丑陋的女人更为不幸的呢?

“谢谢您。”凯特琳说。

她照办了。当那顶巨盔拿掉后，凯特琳终于明白了科棱爵士的暗示。

“夫人，我向您起誓，兰尼斯特将为谋害您的丈夫付出代价，”国王声明，“一旦我拿下君临，即刻把瑟曦的人头交给您。”

“我同意，”他说，“请起，摘下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