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强制睡眠(第2 / 3页)
一月十五日上午,我和艇长一起在平台上散步。他问我是否知道各海洋海水的不同密度。我回答说不知道,还补充说,科学界对这个问题缺乏严格的观察研究。
果然,餐桌已经摆好。显然,尼摩艇长在下令加速前进的同时,还下达了开饭的命令。
“教授先生,您也知道,海水的密度要大于淡水,但海水的密度又是不一致的。事实上,如果我把淡水的密度看做一单位,那么,大西洋海水的密度就是一又千分之二十八单位;太平洋海水的密度是一又千分之二十六单位;地中海海水的密度是一又千分之三十单位……”
尼德·兰想提出质问。但是,禁闭室的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这便是对他的全部回答。
“请说吧,艇长。”
“先生,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龚赛伊问我说。
“说得对,教授先生。”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我说,“是另一个世界。它与陆地格格不入,就如同地球与那些陪伴着它围绕太阳转的行星之间的关系。人类永远不会了解土星和木星上的学者们取得的科研成果。不过,既然我们不期而遇,我可以把我观测到的结果告诉您。”
一月十六日,鹦鹉螺号仿佛仅仅在海面几米以下沉睡了。它的发电机组停止了运转,螺旋桨纹丝不动,潜艇就在水下随波逐流。我猜想船员们正忙着进行为经过激烈运转的机器所必需的内部维修。
“我们必须把您和您的两个伙伴关起来,直到我认为可以让你们恢复自由为止。”
一连好几天,白天我们都在从事各种实验,如不同深度海水的含盐比重、海水的导电性、海水的颜色和透明度变化等等。在实验过程中,尼摩艇长充分发挥了他的创造性,同时也充分体现了他对我的善意。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再见到他,在潜艇上又陷入了孤独之中。
“您是这艘潜艇的主宰,”我两眼盯着他说道,“不过,是否可以向您提个问题?”
显然,鹦鹉螺号并不回避船只来往频繁的欧洲海域。由此,我可以断定,它——也许不久——会把我们带往文明大陆。我想尼德·兰听到这个特别的消息,自然会非常满意。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的两个同伴。他们也跟我一样感到吃惊,可也一样摸不着头脑。
“好啊,”我回答说,“可是,鹦鹉螺号是另一世界,其学者们的秘密不会传到陆地上去。”
这时,我陷入了沉思,尼摩艇长脸上的奇怪表情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我无法把两种合乎逻辑的想法联系起来。于是,我又陷入了种种荒诞的假设。尼德·兰的说话声,将我从冥思苦想中解脱出来:
“这类观察,我已经做过了。”他对我说,“而且,我敢担保它们的可靠性。”
“瞧!要吃午饭了。”
“不行,先生。”
“爱奥尼亚海海水密度是一又千分之十八,而亚得里亚海是一又千分之二十九。”
听到这话,我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争辩的必要,而又不可能采取任何抗拒行动,只能无奈地屈从。
“啊,他去过地中海冒险?”我暗自思忖。
我来到尼德·兰和龚赛伊居住的房舱,把艇长的决定告诉了他们。读者们可以想象,加拿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再说,我也没有时间做任何解释,四名船员已经守候在门口。他们把我们带到我们在鹦鹉螺号上度过第一个夜晚的那间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