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价值千万的珍珠（第4 / 4页）

在潜艇上，我开始对在马纳尔滩发生的事情进行思索。我不可避免地总结出两点：一是尼摩艇长的胆略无与伦比；二是他虽然为了躲避人类逃到了海里，但对一个落难者——人类的一分子——仍然表现了无私的奉献精神。不管他嘴上怎么说，这个怪人还没有到完全泯灭人性的地步。

“准备好了。”

当我同他谈起此事时，他用略带激动的语气回答说：

“阿罗纳克斯先生，准备好了吗？”他问我说。

“教授先生，这个印度人是被压迫国家的一个居民。我不但现在要站在这个国家的一边，而且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将和他们在一起。”

小艇在浪尖上飞驶，几分钟以后，我们见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鲨鱼尸体。

“不忙。我没让鹦鹉螺号太靠近海岸，我们现在距离马纳尔湾还相当远。不过，我已经下令准备好小艇，送我们到准确的下水地点。这样，我们可以少走许多路。潜水器械都装在小艇上了，等我们下水探险时再换上。”

从它黑色的鳍梢上，我得以辨认出这是一条可怕的印度洋黑鲨——一种名副其实的鲨鱼。它的体长超过25英尺，它的大嘴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从它上颌呈等边三角形排列的六排尖牙可以得知，这是一条成年鲨鱼。

“我们不换潜水衣了？”我问道。

龚赛伊从科学的角度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条鲨鱼。我敢肯定，他会不无道理地把它归入软骨纲、固定鳃软骨翼目、横口科、角鲨属。

尼摩艇长已经在那里等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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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四点，我被尼摩艇长特地安排的侍者从睡梦中叫醒。我迅速起床，穿好衣服就来到客厅。

<a id="ch1" href="#ch1-back">(1)</a> 高康大：文艺复兴时期法国作家拉伯雷所著的《巨人传》中的主人公。

夜深了，我回房舱睡觉，可睡得相当不好。鲨鱼在我的睡梦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词源学说鲨鱼（requin）一词源于安魂曲（requiem）一词，我觉得既对又错。

“已经叫过他们了。他们正等着我们呢。”

当我在细看那条鲨鱼的尸体时，十来条贪婪的黑鲨出现在小艇的周围。不过，它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争先恐后地扑向死去的鲨鱼，撕咬着尸肉。

“艇长，我的两个伙伴呢？”

八点三十分，我们回到了鹦鹉螺号。

“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