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先生，悉听尊便（第2 / 3页）

“先生，请别见怪。”龚赛伊回答说，“就像寄居蟹钻进了蛾螺壳一样舒服。”

龚赛伊终于露面了。

我让龚赛伊拾掇好我们的旅行箱，自己则重新登上甲板，看他们做出航前的准备工作。

“龚赛伊！”我第三次叫他。

这时，法拉格特舰长正下令松开将林肯号拴在布鲁克林码头上的最后几根缆绳。如此看来，我要是迟到一刻钟，甚至更短的时间，林肯号驱逐舰不等我就会起航，我也就错过参加这次非同寻常、令人难以置信、具有传奇色彩的远征的机会了。然而，将来可能还会有人对这次远征的真实记录持怀疑态度。

“是的。欢迎您，教授先生！您的客舱早就准备好了。”

“那么，先生收集的标本怎么办？”龚赛伊提醒道。

我向舰长告辞，好让他专心致志地备航。我由别人领着来到为我准备的客舱。

“一分钟也不能耽搁。把我所有的旅行用品——外套、衬衣、袜子装到我的箱子里去，无须计数，不过尽量多带一些。要快！”

林肯号是为了新用途而精心挑选和改建的。这艘高速驱逐舰装备了过热装置，能使蒸汽增加到七个大气压。在这个压力下，林肯号驱逐舰平均时速可达到18.3海里。这个速度十分可观，但仍不足以同那条巨大的鲸鱼搏斗。

当然，我非常信任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伙子。平时，我从来不问他是否愿意跟随我去旅行。然而，这回可不同于往常。这次远征没有确切的期限，有可能会无限延长，而且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行动，是去追剿一头撞沉一艘驱逐舰就像砸碎核桃壳那么轻而易举的动物？世界上最沉着镇静的人对这次旅行也得考虑再三！龚赛伊会怎么说呢？

法拉格特舰长连一天甚至一个小时也不愿耽搁，急着赶赴不久前海怪出没的海域。他叫来了舰艇上的轮机长。

“龚赛伊！”我又喊了一声。这时，我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起行装来。

“压力够吗？”舰长问道。

“悉听尊便，先生。”龚赛伊心平气和地答道。

驱逐舰的内部装备符合这次远征的要求。我对自己住的房舱十分满意。它位于舰艇后部，面对军官休息室。

“是的，小伙子。快帮我准备一下，你自己也准备准备。我们两小时后出发。”

“这儿挺好的。”我对龚赛伊说。

“先生，叫我吗？”他进来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