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尼摩艇长的新建议(第3 / 5页)
“艇长,不瞒您说,我不太熟悉这种鱼。”
“真会做梦!”龚赛伊说。
“怕吗?”尼摩艇长紧追不舍。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我们得掂量掂量,”我心里说,“我们不着急。要是像上次在克雷斯波岛森林那样到海底森林去打水獭,那还行。可是,到海里去转悠,而且很可能碰到鲨鱼,那就另当别论喽!我知道在某些地方,特别是在安达曼群岛,黑人们会一手持匕首,一手拿绳索,毫不犹豫地去追杀鲨鱼。但是,我知道,这些奋不顾身追杀这种令人生畏的动物的勇士大多有去无回。何况,我又不是黑人。如果我是黑人,我想,在这种情况下,一时的犹豫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这颗?”龚赛伊指着陈列在玻璃橱的珍珠问道。
我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对,就是它。我给它估价200万不会有错。”
如果有人邀请您到瑞士山上去猎熊,您会怎么回答呢?也许是:太好啦!我们明天去猎熊。如果有人邀请您去阿特拉斯平原打狮子,或者到印度丛林打老虎,您也许会说:“啊!啊!看来我们要去打老虎或狮子喽?”但是,如果有人邀请您到鲨鱼生活的环境里去捕捉鲨鱼,那么在接受邀请之前,您大概会要求考虑考虑再说吧。
此时,龚赛伊和加拿大人走了进来。看上去既平静又开心,他们还不知道什么事在等他们呢。
“尼德,你真憨。”我笑着回答他说,“那是人造珠,是里面涂着东方香精的玻璃珠。”
我重新拿起西尔的书来阅读,可其实只是机械地翻着。在字里行间,我看到的总是鲨鱼一张张张开的血盆大口。
“那,东方香精,也应该很贵吧。”加拿大人不肯服输。
至于尼德·兰,老实说,我不敢肯定他有那么聪明。出于他那好斗的本性,这种事情,风险再大,对他总是一种诱惑。
“法郎!”龚赛伊急切地补充说。
尼摩艇长从容地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客厅。
“是的。”我说道。“当然,尼摩艇长可能只付出了采集之劳。”
“对于它,我们早已习以为常。”艇长说道,“以后,您也会熟悉的。再说,我们会佩带好武器,说不定路上还能捕杀到角鲨呢。捕杀鲨鱼是很有趣的事。就这样吧,教授先生,明天一早见。”
“哎!”尼德·兰大声嚷道,“谁说我们明天在散步时就不能碰到一颗和它一样的珍珠。”
“不值分文。那只是些小鲅鱼鱼鳞中的银白色物质,从水里采集来后用氨保存。它没有任何价值。”
“有了,”我心里想,“要是龚赛伊不愿去的话,我就不用奉陪尼摩艇长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凯特·唐德嫁给了别人。”兰师傅豁达地说。
于是,我脑子里想着鲨鱼的嘴脸,仿佛看到了它那长满利齿的血盆大口,一口能把一个大活人咬成两截。我已经感到自己的腰部隐隐作痛。而且,我弄不明白艇长为何如此随意地发出这么糟糕的邀请!就好像是邀请您去树下抓一只不伤人的狐狸!
“不过,说到价值昂贵的珍珠,”我继续说道,“我以为,没有一位君主拥有的珍珠能够与尼摩艇长的那颗珍珠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