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红海(第4 / 5页)
我没有理会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而是在听尼摩艇长给我讲述隧道的故事。
“我猜测,在游览了有趣的阿拉伯和埃及海域以后,鹦鹉螺号将重回印度洋,或许穿过莫桑比克海峡,或许从马斯卡林群岛附近海域去好望角。”
“既靠运气,又凭借推理,教授先生。甚至推理的成分多于偶然因素。”
“那么结论呢?”
“艇长,那么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的耳朵会抵制它所听到的话的。”
“不,尼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此,我不计日期,也不算时间。”
“啊!先生,有耳朵而不听的人任何时候都有。不但存在这么一条通道,而且我已经利用过好几次。要是没有这条通道,我今天也不会在红海这条死胡同里冒险。”
“什么?地峡下面有个现存的通道?”
在驶离阿曼湾时,我们有一会儿工夫看见了阿曼国最重要的城市马斯喀特。我十分欣赏这座城市奇特的市容,在怀抱马斯喀特城的悬崖峭壁中间矗立着白色的房屋和要塞。我望见了清真寺的圆顶,清真寺尖塔幽雅的尖顶,以及葱郁、凉爽的平顶。可是,这些美景只是一掠而过,鹦鹉螺号很快就潜入了这一带海域阴暗的水里。
“是的,有一条地下通道,我叫它阿拉伯隧道。它打苏伊士下面经过,通往贝鲁兹湾。”
一连四天,一直到二月三日,鹦鹉螺号还在阿曼湾以不同的航速,在不同深度的水域里转悠。它仿佛是在漫无目的地航行,好像是拿不准要走哪条航线。不过,它始终没有越过北回归线。
“可是这个地峡尽是些流沙啊?”
“可是,阿罗纳克斯先生,您是否知道,”加拿大人回答说,“我们被囚禁在这艘鹦鹉螺号上快要三个月了?”
“敢问您是怎么发现这条隧道呢?”
“那么,我们就驶入我们还没到过的大西洋。尼德兰,你这么问,是否对这次海底旅行已经不耐烦了?你是否已经看腻了海底变幻莫测的奇观?至于我嘛,我觉得,很少有人能够享受这份幸运。要是就这么半途而废,我会遗憾终身的。”
“先生,在不再分离的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艇长回答我说。
“那么,到了好望角以后呢?”加拿大人特别固执地问道。
至于尼德·兰嘛,他在结束跟我的对话时自言自语地说道:“您说的都在理。不过,在我看来,哪里有拘束,哪里就不会有快乐。”
“是的,不过只到一定的深度,50米以下就是坚硬的岩层了。”
通过这段短暂的对话,读者诸君可以发现,我已经成了鹦鹉螺号的狂热拥护者,充当了它的指挥官的角色。
“您是偶然发现这条通道的?”我越发惊讶地问道。
“结论到时候会有的。再说,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样的争辩毫无用处。好尼德,要是你来告诉我说‘逃跑的机会来了’。到时候,你我讨论这个问题才有意义。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老实跟你说,我不相信尼摩艇长会到欧洲海域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