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 / 4页）

赞法德·毕博布鲁克斯用两条胳膊一拍两个脑门，用第三只手猛拍大腿，这个动作无与伦比到了难以描述的地步。

侍者像侍者那样礼貌地微微一笑。储备库里礼貌侍者的各种举止就快耗尽，他很快就要进入另一个角色了： 嘴唇抿紧、冷嘲热讽的小个子侍者。

“我是说，”他微微地左摇右摆，“咱们不可能从那场爆炸中逃生，对吧？”

“彼岸，先生？”他说，“不是，先生。”

“呃，我觉得是的，”福特·大老爷正在辨认哪个方向是上。与底下冰冷而坚硬的海岸相对的应该就是上方，他将猜想付诸检验，踉踉跄跄地起身，用他希望是双脚的东西站定。

“这么说，我们没有死？”亚瑟说。

“客人经过时间旅行后有点儿头晕并不稀奇，”他说，“所以请允许我推荐……”

“是啊，”赞法德哼哼哈哈地挣扎着站起来。

“时间旅行？”赞法德说。

“是啊，多谢提醒，”福特说，“咱们没有任何机会，肯定给炸成了碎片。胳膊腿飞得到处都是。”

“时间旅行？”福特说。

亚瑟·邓特努力把握住自己的意识，那架势恰如你在浴缸里想拿起滑落的肥皂。“到彼岸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侍者抿紧了嘴唇。

“彼岸，先生？”绿影说。

“啊哈，哈，”他说，“先生您还活蹦乱跳的呢，否则我就不必费神伺候您了，先生。”

绿影尽一团绿影之所能，轻蔑地扬了扬眉毛。

地上传来嘶哑而闷乎乎的咕噜咕噜声。赞法德·毕博布鲁克斯在尝试着说话。“我肯定没有活下来，”他咕噜咕噜地说，“绝对死透了。轰隆！就这样。”

“时间旅行？”翠莉安说。

“不可能，”翠莉安说着站了起来，“根本不可能。”

“你是说这不是人生彼岸？”亚瑟说。

“不可能，”亚瑟喃喃道。他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但这不像有任何用处。他又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