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4 / 4页）

绿影咳嗽了一声。

“几分钟以后，先生，”侍者说。他深吸一口气。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吸气，因为维持其生命的气体由特定成分构成，来自绑在腿上的静脉注射装置。然而，有些时候，新陈代谢需要什么并不重要，你就是非得深吸一口气不可。

一团绿影厌弃地看着他们。

“现在，诸位能说说到底想喝什么了吧？”他说，“然后让我为你们领座。”

寒噤让身躯颤动，光线在周围令人眩晕地舞动。冰冷而坚实的海岸先是倾斜和旋转，继而静止下来，反射出暗沉沉的亮光——这片冰冷而坚实的海岸抛光得堪称完美。

“来彼岸还得预约？”

“嘿，各位，”他说，“太疯狂了。咱们终于做到了，终于到了想去的地方。这里就是‘毫河’！”

“是的，先生，”绿影答道。

“是的，先生，”侍者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这就是‘毫河’——宇宙尽头的餐馆。”

“预约？”他弱弱地说。

赞法德露出两个癫狂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走到吧台前，几乎买光了存货。

过了像是一段永恒的时间，潮水退去，他们躺在冰冷而坚实的海岸上，成了生命、宇宙及一切这道洪流的浮渣和弃物。

<a href="#w1">[1]</a> 此处的“刺痛”（smart）同时亦有“聪明”和“头脑灵活”的意思。——译者

四具了无生气的躯体穿过疾速旋转的黑暗下坠。意识已死，冰冷的空白拖着躯体下沉，落进生命不复存在的深渊。寂静的咆哮在周围阴沉回荡，他们终于坠入晦暗和痛苦的海洋，赤潮慢慢涌起，似乎要永远吞没他们。

“什么尽头？”亚瑟说。

福特·大老爷的意识如橡皮筋一般弹了回来，打得大脑一阵刺痛<a href="#m1">[1]</a>。他晕晕乎乎地看着那团绿影。

“宇宙，”侍者重复道，发言清亮，吐字清晰得多余。

“晚上好，女士，先生们，”绿影说，“请问有预约吗？”

“几时结束？”亚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