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 / 6页）

“按照统计学估算，”自动驾驶仪一本正经地答道，“总会有其他文明崛起。总有一天又会有泡过柠檬汁的纸巾。在此之前，我们将短暂延误。请返回你的座位。”

“你是自动驾驶仪？”赞法德说。

没几秒钟，一只手开始敲门。

“是的，”飞行控制台上有个声音说。

赞法德疯狂地冲到走廊尽头，穿过登机口，继续往前跑。他来到驾驶舱，返身摔上门，扣上插销。他靠在门上，气喘吁吁。

“这艘船由你控制？”

“请返回你的座位。”

“我不是乘客，”赞法德喘息道。

“我不是乘客！”赞法德又喊了一声。

“请返回你的座位，”自动驾驶仪说。“乘客不许进入驾驶舱。”

“请返回你的座位。”

那男人在追他。

“是的，”那声音答道，“航班推迟起飞。为舒适和方便起见，乘客被暂时中止生命活动。我们每年提供一次咖啡和饼干，然后为舒适和方便起见，再次暂时中止乘客的生命活动。一旦飞行储备补缺完毕，本船就将立刻起飞。我们为延误深感抱歉。”

他冲过那扇门，回到走廊里。

敲门声已经停歇，赞法德从门口走开。他来到飞行控制台前。“延误？”他叫道，“你没有看过船舱外的世界吗？已经成了废墟，不毛之地。过去的文明已经消失，朋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泡过柠檬汁的纸巾了！”

赞法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皮肤吓得想要逃之夭夭。他转身逃离这片疯癫之地。

赞法德一言不发，直喘粗气，那只手还在背后敲门。

“我不是……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乘客不许进入驾驶舱。请返回你的座位，等待本船起飞。客舱正在提供咖啡和饼干。这是自动驾驶仪在说话，请返回你的座位。”

“请返回你的座位。”

驾驶舱的某处传来一个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在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