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5 / 9页）

“哦，对。”

当然，他不知道茶的事情。

“你我都清楚当总统意味着什么，年轻人赞法德。你清楚是因为你当过总统，我清楚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因此拥有格外透彻的洞察力。我们上面有句俗话说得好：‘活着就是浪费生命。’”

然而，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念头是来自意识中那块幽暗区域的怪异提示，这种情况偶有发生，而他在成为银河总统之前不知为何锁闭了那块区域。“你想和曾祖父说话？”福特踌躇道。

“好极了，”赞法德尖酸地说，“非常好，非常深刻。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箴言，就像我的脑袋需要开几个窟窿一样。”

想到要和过世亲属团聚，赞法德吓得魂不附体，也许正是这种情感引出了过世亲属多半对他也有同样看法的念头，还有更重要的： 亲属们也许能做点儿什么事情，推迟双方的团聚。

“五十秒，”福特·大老爷咕哝道。

“这是什么话？知道不知道？整个银河系只有一个总统！”

“真是‘想’出来的？你可别乱说话。”

“自以为是，超大号的小傀儡。”

“没错！”赞法德不肯松口。“听我说，福特，我想他也许能拉咱们一把。”

赞法德困惑地眨着眼睛。

很显然，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但这个主题更应该被竭力避免，而非不停叨念。

“我到哪儿了？”赞法德·毕博布鲁克斯四世问。

赞法德·毕博布鲁克斯始终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要举办一场降神会。

“训话，”赞法德·毕博布鲁克斯说。

他也不知道“黄金之心”号的乘客怎么度过生命中最后这三分三十秒。

飞船继续晃动和轰鸣。温度正在升高。光线越来越暗——没有用来思考煮茶的所有能量都被电脑送去驰援疾速衰退的力场。

“喂，呃，老兄——不对，曾祖父——这话什么意思？”

“非得现在？”

弯腰驼背的小个子怒气冲冲地走到曾孙面前，恶狠狠敲打赞法德的膝盖，得到的效果提醒了赞法德，他的谈话对象是鬼魂，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