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环曲 第十一章 罂粟之秘(第4 / 12页)
西门鸥微一沉吟,伸手入怀,取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白纸。他深深凝注了一眼,面上神色一阵黯然,长叹道:“这孩子……这就是她留下来的唯一纪念了。”
西门叶摇摇头,垂首道:“根本没有看见!”
他微喟一声,似乎在暗叹这白衣人身法的高强,又似乎在埋怨自己轻功的低劣,方自接着道:“我眼看那白色人影投入远处黝黯的林木中,知道追也追不上了,立在船舷,不觉甚是难受。无意间将掌中的暗器看了一眼,心头不觉又是一惊,方才他在夜色中头也不回,击出暗器,认穴竟如此之准,我心里已是十分惊佩,如今一看,这‘暗器’竟是一张团在一起的白纸……”
西门叶秋波转处,瞧了爹爹一眼,西门鸥亦自叹道:“只管说出便是!”
柳鹤亭微微颔首,截口叹道:“论起武功,这雪衣人的确称得上是人中之龙,若论行事,此人亦有如天际神龙,见其首而不见其尾。”
柳鹤亭沉声一叹,道:“姑娘有什么话都只管说出便是。”
惺惺相惜,自古皆然。
柳鹤亭剑眉微皱,心中大奇,他深知“雪衣人”孤高偏傲的生性,此刻听他竟然称人为“阁下”“前辈”,这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奇事,忍不住轻轻道:“这倒怪了!”
西门鸥长叹一声,道:“这种药喝下去后,不一定立刻会发作……”
西门鸥接口道:“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心里也是吃惊,不知道他怎会知道我的姓名来历,哪知他根本不等我答复便又接口道,‘阁下但请放心,令嫒安然无恙!’他语气冰冷,语句简单,然而这简短的言语,却已足够使我更是吃惊,连忙问他怎会知道小女的下落?”
柳鹤亭剑眉深皱,面容青白,道:“喝下去后,是否就……”他心中既是惊怒,又觉痛苦,此刻说话的语声,便不禁起了颤抖。
柳鹤亭双眉深皱,心中亦是大惑不解,只听西门鸥接道:“他微微迟疑半晌,方自说道,‘令嫒已从我学剑,唯恐练剑分心,是以不愿来见阁下。’我一听这孩子为了练剑,竟连父亲都不愿再见,心里实在气得说不出话来,等到我心神平复,再想多问他两句时,他却已一拂袍袖,转身走了!”
西门叶柳眉微扬,面上立刻浮起了一阵奇异的神色,似乎有语欲言,又似乎欲言又止。
西门鸥颔首叹道:“我自然立刻将这团白纸展开一看,上面竟赫然是小女的字迹,她这封信虽是写给我的,信里的内容却大都与你有关,只是,你见了这封信后,心里千万不可太过难受!”
柳鹤亭听罢,频频颔首。
柳鹤亭心头一跳,急急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西门枫沉思了一下,说道:“当时迷迷糊糊的只见一个人影,疾窜出去,由于光线暗淡,看不真切,但身形可还依稀认得,是一个个子并不很大的人!”
说到这里,她不禁轻叹一声,道:“那时我们心里,真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就立刻起来将那两碗莲子汤都喝下了。”
柳鹤亭暗叹一声,忖道:“此人行事,还是这般令人难测——”又忖道,“他之所以肯称人为‘前辈’,想必是为了那少女的缘故。”一念至此,他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微笑,但微笑过后,他又不禁感到一阵惆怅的悲哀,因为他忍不住又想起陶纯纯了。
她语声微顿,补充着又道:“那时我刚刚蒙眬醒来,只见她手里端着两只盖碗,从窗子里掠进来,却是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就连碗盖都没有响一响,那时书房里虽没有点灯,但我借着窗外的夜色,仍可以看到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她唤起了我们,说怕我们饿了,所以她特地替我们送来一些点心。”
西门鸥歇了口气,接口说道:“我一见他要走了,忍不住大喝一声,‘朋友留步!’便纵身追了过去,他头也不回,突地反手击出一物,夜色中只见一条白线,向我胸前‘将台’大穴之处击来,力道似乎十分强劲,我脚步只得微微一顿,伸手接过了它,哪知他却已在我身形微微一顿之间,凌空掠过十数丈开外了……”
西门叶垂下头去,缓缓道:“那夜我们实在疲倦得很,一早就睡了,约摸三更的时候,跟随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突地从窗口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