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第五章 生而复死（第6 / 17页）

姬灵风缓缓道：“这地道虽然秘密，但昔日你的‘他’既然能发现这秘密，现在躺在你身旁的这人也就能发现，只因他们都是俞家的人，他们都了解太极图的秘密。”

俞佩玉吃惊地望着她，过了半晌，她神情终于回复平静，目光又变得鹰般冷锐，瞧着俞佩玉道：“你以为他是个好人？”

姬夫人笑声顿住，大声道：“住口！住口……”

姬灵风冷漠的面容，突然激动起来，嘶声道：“他不是我爹爹！不是！不是！不是……”她抓着衣袂的一双手渐渐扭曲，痉挛，面上竟也有了姬葬花那疯狂的神色。

姬灵风道：“就因为你们在一起太幸福，所以他走了，你更痛苦。”

俞佩玉道：“我……不知道。”

姬夫人一双手痉挛了起来，嘶声道：“不错，我痛苦，我恨他，我恨他……”

姬灵风道：“无冤无仇？哼，你可知道这地方怎会充满了残杀，你可知道，生命在这里为何会变成如此卑贱？”

她手指渐渐放松，又轻抚着俞佩玉的头发，道：“但现在我却已不再恨他了，现在，他已完完全全属于我，永远没有一个人再能从我身旁将他抢走。”

她做梦似的喃喃自语着，往事的甜蜜与痛苦，都已回到她心中，她终于又在梦中寻着了那光明的月夜。

俞佩玉嗫嚅道：“我……我不是不信，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既然对猫狗都那么仁慈，又怎会对人如此残忍。”

姬灵风淡淡地瞧着她，缓缓道：“你那时想必就一定很寂寞。”

姬灵风自然瞧得出他的神色，冷笑道：“这些话信不信都由得你，和我本没有什么关系。”

姬夫人幽幽道：“嫁给了那样的丈夫，哪个女人不寂寞，寂寞……就是那该死的寂寞，才会使我上了他的当。”

俞佩玉道：“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姬灵风冷冷道：“只可惜你现在杀死的这人，并不是以前的‘他’。”

姬灵风突然又咯咯大笑起来，道：“奇怪为什么有这许多人会受他的骗，上他的当，直被杀死了还不知道，还要以为他是个好人。”

姬夫人疯狂般笑道：“你骗我，你也想骗我，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从这地道中出来。”

俞佩玉虽未承认，也未否认。

这一家人夫妻、父女间，竟似都充满了怨毒，互相在暗中怀恨、咒骂，他也不知竟该相信谁的话。

姬灵风道：“但他总算对你不错，是么？”

俞佩玉怔在那里，背脊上已不觉升起一阵寒意。

姬夫人眼睛里发出了光，展颜笑道：“他对我的确不错，我一生中从未有过那么幸福的日子，就算我见不着他时，只要想到他，我心里也是甜甜的。”

姬灵风纤美的手指又痉挛了起来，嘶声道：“这只因他喜欢杀人，喜欢死亡，他喜欢瞧着生命在他手中毁灭，别人死得愈惨，他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