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第二十二章 借刀杀人（第1 / 17页）

胡姥姥眼睛闪着光，又盯了他半晌，缓缓道：“不错，你总该知道我老婆子报复的手段，无论谁得罪了我，我老婆子都一定要加倍报复他，若再加上二十年的利息，嘿嘿……”

众人见到屠飞的满脸鲜血，听到他的咀嚼之声，已是心里作呕，此刻胡姥姥再这么样一说，向大胡子忍不住扭过头去，吐了出来。

她抛了粒蚕豆到嘴里，用力咀嚼起来，好像已将这粒蚕豆当作了俞放鹤，要咬得稀烂，再吞下肚子里。

他只有拼命咬紧牙齿，才能忍住不发出声音来，他脸上的肌肉已因痛苦而扭曲，朱泪儿回头瞧见了这张脸，也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只因她也从未想到这张脸会变得如此痛苦，如此可怕。

他话还没有说完，众人听到“胡姥姥”三个字，已不禁失声惊呼出声，胡姥姥却吃吃地笑了起来，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直到现在才认出我是胡姥姥。”

俞放鹤却忽然大笑起来，仰天狂笑道：“二十年前的往事，在下早已忘怀了，佬佬你又何必记在心上。”

俞放鹤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胡姥姥驾到……”

胡姥姥冷冷道：“这种事，我老婆子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胡姥姥冷冷道：“你实在是认得我的，二十年前你就认得我了，只要见过我老婆子一面的人，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何况你和我还有些交情。”

俞放鹤微笑道：“但在下实在……”

俞放鹤面上的微笑，像是忽然被冻结住了，这变化别的人也许都没有注意，但俞佩玉……

胡姥姥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连我老婆子也弄不懂你了，你方才若是想借我老婆子的手来杀屠飞，现在屠飞已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得我？”

朱泪儿只觉俞佩玉一双冰冷的手，忽又发起热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在狂跳，身子也在剧烈地颤抖。

胡姥姥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堂堂的‘没影子’屠飞，竟连小小一粒蚕豆也消受不起。”

俞放鹤虽还以笑声来掩饰不安，但听了这句话，他的笑声竟变得比刀锯木头还要难听。

再过半晌，连呼吸声也终于停止，自他指尖嘴角流出的鲜血，却已变得有如墨汁般漆黑。

他嗄声笑道：“你今天难道是想来报复的么？”

等他再回过头时，屠飞的手已不能动了，咀嚼之声已不复再闻，只能听见一阵阵微弱的呼吸声。

俞放鹤虽还在微笑着，但显然也被她瞧得有些不安，被这么样一双老狐狸般的眼睛盯着，没有人会觉得好受的。

只听胡姥姥道：“你明明认得我的，为什么还在装作不认得？”

胡姥姥凝注着他，好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似的，她那张狡猾的、满布着皱纹的脸上，也像是露出了些惊讶之色。

俞佩玉几乎忍不住要放声狂呼：“他并不是在装假，他实在是不认得你，只因他并不是二十年前你见过的那放鹤老人，他是冒充的。”

俞放鹤道：“在下等有眼不识泰山，但望佬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