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第二十章 不堪回首（第1 / 16页）

她瞧着钟静又一笑，道：“我老婆子已老掉牙了，想来你总不会吃我老婆子的醋吧？”

她笑了笑，接道：“不是我老婆子卖狂，这毒药纵然是姑娘也禁受不起的。”

郭翩仙怔了半晌，只见她已走下楼了，不禁摇头苦笑道：“这老婆子可真是个奇怪的人，简直教人摸不透她……”

胡姥姥道：“但以我老婆子看来，姑娘能找到的毒药，必然不会太珍贵，若是蛇蝎之毒，姑娘此刻服下自然无妨，但若是我老婆子这样的毒药……”

胡姥姥目光自俞佩玉和郭翩仙面上扫过，微笑道：“现在我老婆子可以走了么？”

朱泪儿变色道：“不错，正是这模样。”

俞佩玉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其中有些蹊跷，但事实俱在，他也无话可说，只有当头一揖，道：“失礼之处，但请恕罪。”

她语声已模糊不清，身子也开始痉挛。

胡姥姥笑了笑，忽然转身走到郭翩仙面前。

钟静瞧了郭翩仙一眼，垂首无语。

胡姥姥微笑道：“小姑娘，你记着，男人的甜言蜜语，有时比致命的毒药更可怕。”

过了半晌，胡姥姥面色竟已渐渐恢复正常，这毒药虽厉害，解药竟更奇妙，胡姥姥长长吐出口气，笑道：“姑娘此刻可相信了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静，此刻忽然长叹道：“这句话实是含义深刻，但世上又有几人能领悟呢？”

朱泪儿垂首道：“方才我错怪了你老人家，你老人家莫要见怪。”

胡姥姥却笑道：“我老婆子方才所吃的毒，此刻已发作，姑娘既是内行人，现在可以瞧瞧，这毒性发作的情况，是否和凤三先生那天毒发时相同？”

郭翩仙想到自己方才对她种种为难之处，才发觉自己实在不该得罪这种人的，脸色已有些发白了，强笑道：“前……前辈千万……”

只因她忽然发觉，胡姥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此刻竟已变成紫的，连眼睛里都发出了紫光，那模样实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怕，不但朱泪儿瞧得呆住了，众人随着她望去，心下也不禁为之骇然。

胡姥姥一笑道：“你用不着害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虽在找我麻烦，我也没有怪你，反而觉得你这人真是个人才，以后不妨来找我老婆子盘桓盘桓。”

朱泪儿抬起头，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未说出口来。

胡姥姥瞧得他们面上神情，笑道：“良药非但苦口，而且还臭得很是么？但救命的药虽臭也有人肯吃，毒药若是臭的，还有谁会上当？”

胡姥姥笑道：“我怎会怪你，小心些总是好的。”

胡姥姥这才自那紫檀木匣里，取出粒淡黄色的药丸服下，众人虽站得远远的，也已觉出这药丸竟是又腥又臭，难以入口。

朱泪儿此刻哪里还有丝毫怀疑，只觉又是惭愧，又是感激，接着那解药，就向凤三先生奔过去。

凤三先生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嗄声道：“毒已发作至此，你还不快服解药？”